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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出现了海明。

    她寻找一个人,却突然冒出了另一个人。

    这个无需寻找,挫败的示例有目共睹的站在舞台中央,像是把娅凝的秘密摆上了台面。

    即使身边只有小叶这位不知情者,但娅凝对于不可避免的再次看到海明,感到拘谨和不自在起来。

    海明比泉水公园告别时胖了,但与同一个团队里彻底发福走样的中年人相比,仍旧是一副年轻人的身量。

    几十张嘴像提线木偶一样大开大合。在整体傻里傻气的合唱队里,海明傻得毫无二致,娅凝刻意让自己产生这种揶揄的态度。投向舞台的黑漆漆的众多目光里,娅凝贪看海明的目光掺杂着微妙的厌憎。她回忆起少年时期的海明站在舞台上主持、合唱的画面。以及一次在礼堂举办职工集体婚礼,海明作为小伴郎,捧着鲜花跟随高大的成人在舞台上迈着谨小慎微的步子走着。少年的模样若隐若现地镶嵌在此刻海明的身上,时而重合时而分离。对海明从远观和耳闻里积累的感情怎能称得上强烈,娅凝却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来挫伤自己。

    与其说不被爱的痛苦在她体内复苏,不如说物极必反,立马要战胜失意的**令娅凝振作,同时让她毫无头绪。但愿有什么事能够凌驾在不被海明爱的这一事实之上,弥补这份落空。她的处境急需改善。

    “每年都有汇演吗?”小叶的问题打断了娅凝的思绪。

    “嗯。”

    “厂子可以啊,还有电视台呢。”

    “如果电视台只放闭路电视,别播什么工厂新闻就好了。”娅凝说,“非弄得五脏俱全。”

    “你说的话和他一样。”

    “他”指的是男友。小叶不称呼其名以“他”代称,既是对男友也是向娅凝发出的亲热劲。

    娅凝对小叶的讨厌之处业已习惯。

    她看到小叶被舞台的灯光淡淡照射到的如同瓷器般光洁的面颊,散发着秀丽夺目的姿彩。对她任何的耿耿于怀都会因此大打折扣。每个角度都美丽的女孩有资格被所有人宠爱吧。而娅凝这种模棱两可的长相,导致在自卑与自信之间向来摇摆不定,比彻底丑陋的人还要坎坷。

    不管羡慕还是嫉妒,对美抱有坦率使得心灵弃暗投明,避免了被不切实际的企图折磨。

    摄影机扫射过,右侧方叽叽喳喳的小学生骤然无声,抬头挺胸地端坐好。灼目的白光刺过来,像手电筒直直地照着,娅凝本能地眨了眨眼。

    这会儿,稀稀拉拉走上台几位中学生,男生们一身得体的黑礼服,女生们黑色制服下面穿着半截格子裙。像电视里rb学生的校服。

    队列呈八字型。古韵荡漾的曲调悠悠而起,歌声低吟:“结庐在人境,耳无车马喧……”

    节目放在劳动节不伦不类,是个串场表演。伴奏带里或箫或埙飘然出清寂的韵律,一下子冷冻了刚才大合唱在舞台留下的那种鞭炮燃完的余温。

    大家坐得不耐烦,已由起初的窃窃私语变成无所顾忌的大声闲聊。

    娅凝从嘈杂之林的缝隙里,聆听着学生们的演唱。从音乐响起,她就被这个表演勾魂摄魄,像童话里的孩子被吹笛人带走那般,她的胸腔里涌动着诸多伤逝的不安。其中,还有怕歌曲即将结束的不安。

    娅凝读书时学过这首诗。她讨厌语文,不究其意,只管背诵。今天学生的轻唱,让其义自现。

    如果把俗世形容为咀嚼、吞咽人类的猛兽,诗歌虽然不能将人从血盆大口中解救,却可以擦去一点点粘在身上的唾液。

    生存于古代的话,现在视为不可缺的东西都沦为废物。比如保险、面霜之类的东西。古代的人是怎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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