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描绘未来,笃定她们会一起在市区落地生根,住在一座楼里,各自的孩子也会成为好朋友。
随后,她问娅凝相同的问题。娅凝则坦承了她和大学恋人的关系。这样的关系甚至为她所炫耀。
听到一半,艳华心惊肉跳,慌忙地跑到门边,把木椅顶了顶门。明知没结果还要向男方献身的做法把艳华吓坏了。她认为娅凝疯了。一边批评她在铤而走险,一边嘱托娅凝千万别让父母知道。
艳华忧心如焚的语气让娅凝颇为满意。正是厌倦她对未来的憧憬,才故意挑衅她的价值观。
如果说舍友的气愤起码还能让娅凝有一丝感动,艳华口口声声的“被玩弄”,则像亲人的唠叨那般令她冷笑。“被玩弄”,是娅凝唾弃的落后的性观念。
艳华一直谨守着自己的贞操,很难说这不是男友背叛她的原因。娅凝不反驳艳华,默默看着她行使理所当然的“亲密”。她出外夏令营,即使家中拮据,也从景区买来纪念品送给娅凝;她还擅作主张为娅凝过生日,买了笔记本和钢笔登门,娅凝只顾在写字台前低头写作业,艳华自己动手,去厨房里盛了些剩饭吃。这会儿,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苦口婆心的规劝,像滴进水里的油。
娅凝瞧不上艳华的生活。瞧不上那双鞋,瞧不上她打工赚钱,瞧不上她当学生会主席。更瞧不上她对老师以及任何权力惟命是从。
娅凝淡漠的心,阻挡艳华随随便便闯入,这位爱走康庄大道的朋友,总是让娅凝格外地加固起萎靡的壁垒。她越是表现得顺从,就越是远离朋友的规劝。
那一次聊天依然是愉快地结束了。娅凝向艳华保证,她以后绝不会再谈荒唐的恋爱。艳华舒了口气,想必是当学生会主席期间,有不少与人做思想沟通的实例,她那圆滚滚的手娴熟握住了娅凝的手,似乎在把一种力量传给娅凝。
七年过去了。娅凝经过艳华家门前,朝那蓝色大门锁住二层小楼望了一眼。她要回家和陶煜约会,他的膝盖伤已无大碍。这注定更加荒唐。
她想象以后把这事告诉艳华,她那吃惊的表情。预料中的谴责也构成了小小的动力。娅凝现在就像个孩子似的,不知在跟什么逆反、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