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讲一个,就爆发出能掀翻屋顶的爽朗笑声。
有的事则引起众人的义愤。一个女孩约会了几次,对方突然不再联系她。询问媒人,媒人搪塞不过,只好告之,由于男方听说女方的母亲死于乳腺癌,担心病会遗传。
女孩们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扇子摇得更猛烈了,表示如果在工作中遇到这个男的,谁都不许给他好脸色。
无穷无尽的话题,算是对酷暑的抵抗吧。
聊到意兴阑珊,也常陷入悲观论调里,担心嫁不出去,赶紧找个男人吧,女人的年龄一增长,仿佛再也难找到称心如意的了。听到这样的说法,小叶便会想起娅凝,那个固执的女人啊。
回到家没个人聊天,她该有苦闷啊。小叶有些心酸地琢磨着娅凝。
最近有人问娅凝恋情进展如何,娅凝猛然被问住了,梦呓般地说,吹了,她瞬间的表情被小叶看在眼里,奇怪的是,那似乎不是伤感,倒像吓了一跳,忘了这回事般茫然。不过,她那萎靡的精神,差劲的胃口,似乎又能解释她在失恋。吃中饭时,娅凝揪着一片片馒头丢在汤里泡软,她平时可是最讨厌这种吃法,现在却要如此才能下咽。
小叶问她是不是身体不大好,娅凝总是勉强一笑,说没什么。她不愿意跟别人谈自己的失眠问题,那似乎比恋爱还像一桩**。这给了小叶误解。
她哪里知道失眠会让一个人看上去像遭遇了重大挫折。便认为娅凝一定在恋爱中受到伤害,为她揪心不已。
小叶跟同伴们打听三十岁左右的单身男士。然而,她们给出的人,小叶先替娅凝否决了。小叶听过一个故事,厂医院的女医生,年过四十还没找丈夫,迫于压力和一位钳工结了婚,两人知识水平悬殊,在婚姻生活中没有共同语言,女医生每天都很压抑,终于得了疾病去世。故事或许夸张了,但它作为警示驻留在了小叶的心里。那就是并非所有女人都能糊里糊涂的跟不爱的人过生活的。
至少,她和娅凝不是。
她佩服娅凝坚决离婚的勇气和任性。讲起说媒牵线,小叶不是怕从娅凝那里碰钉子,而是怕她有一天接受了随便的撮合。
夏天着装清凉,男女宿舍间串门就不大方便了。
男友和单位解约时,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悦的摩擦,需要赔偿一笔违约金,最后是小叶的伯父出面把事情办妥了,并且小伙子在职工宿舍可以多住一个月,直到和新单位接洽完。托关系走后门稍稍挫伤了小伙子的自尊。他一度怪怨小叶多嘴,把他的情况告诉给伯父。
然而,父母知道此事后,一再地提醒儿子,应当好好感激小叶才是。小伙子也渐渐地明白,自尊也是某种程度的自私。
利用这轻松的一个月,他尽量延长约会时间。
两人在食堂吃过晚饭,来到任人进出的小学校园里。包裹在夕照中的白色教学楼一片金黄。
宽阔的下坡路一侧的椭圆花坛前,几个小学女生在偷摘染指甲的凤仙花,小叶和男友走近时,她们停下手,辨认一下是不是老师。见是陌生面孔,便又放心地揪起花,丢进脚边红色的塑料桶里。
明耀的霞光中,他们饶有兴味地浏览起橱窗展示的童画和作文。幼稚的笔触唤起了他们对童真的亲近。
他们都很喜欢孩子。小叶的思绪飘至“孩子”时,脸颊不自觉地泛红了。几乎是从十几岁,她就幻想生孩子了。男友在她耳边说:我们的孩子如果怎样怎样……可不要他的作文贴在橱窗里,展示出来的作文符合老师要求而违背孩童天性。
这种愤世嫉俗的言论一直让小叶倾倒。
与校园大门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