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仰慕。
少年的美貌,吸引那些把头发扎得高高的初中部女孩。陶煜教过游泳的女孩也经常出现在大排档,她坐来他的身边。暑假期间,她从同班男生那里得到了陶煜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陶煜约他一起去游泳。初中部有很多这种主动的样貌不错的女孩。凭着眼缘给一句话都没当面说过的男生打电话。
笑起来,女孩脖子一歪,头倚上了陶煜的胳膊。刚刚过去的夏日,在泳池里,两个人的肢体冠冕堂皇的接触着,他扶着她的腋下,腰间,像托起一条鱼那样。而今隔着毛衣握着她圆润的肩头,陶煜感觉她的肩头非常紧张。这是一种全新的触感。尽管她采取主动,但她不似表面上被动的娅凝躯体来得放纵。多么奇妙的反差。
陶煜和女孩在漆黑窄长的巷弄里接吻,聊以告慰空洞的肉欲。
与异性的关系,陶煜总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即使这位学妹,也是暗中主导着一切。“你还没来得及喜欢别人,就被别人喜欢上了吧。”娅凝曾如此漫不经心地吹捧他。
接吻时,陶煜的眼角瞟见女孩的同伴从巷口的墙背后探出头,像在见证打赌的结果,女孩子间莫非玩起了把戏。陶煜没有为这样的戏耍而产生丝毫的恼怒。
他和女孩具有相似的蒙昧,他们是彼此的镜子。
而娅凝与他之间则划出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随着接吻的深入,他愈加强烈地预感娅凝压根不会嫉妒他此刻的行为,“你随时可以不喜欢我。”历数娅凝的奇谈怪论,这句话的杀伤力最大。
如果陶煜坦然地告之开始了另一段的恋爱,看到的将会是对方欣慰的眼神吧。这么胡思乱想,吻着女孩的舌头泄了气。
他只好行使更彻底的报复。
一次晚自修陶煜没上,他应约去了女孩家。女孩父母离异,她跟父亲过,父亲每天打完麻将到半夜。
来之前,陶煜雄心勃勃地准备把娴熟的技巧居高临下地施展在她身上,然而,不知怎的,当看到女孩摊在床上听之任之的处女身体,一阵畏惧向了陶煜。
他从来就不像同龄那些真正油滑浮浪的男孩拥有操控能力,浅白地说,涉世未深让他引荡的做派不堪一击。
陶煜陷入低迷,十八岁的他不习惯向腐烂的兽性大举阔步。在三个月间,转换于两个不同女人的**,也令他有了怯意。尽管其中不存在背叛。所以,当女孩一表现出处女式的退缩,男孩就让一切搁浅了。他仓皇沮丧地逃出那个四合院。
中午,陶煜从学校赶回家。学校门口的盒饭没有出摊,他打算回家里随便吃点。
淋了一身雨的他站在门前摸索钥匙。突然间,隔壁传出了音乐声,陶煜定了定神,他听出是娅凝经常放的那盘磁带,娅凝的声音在轻轻跟唱。
陶煜转过身怅惘地愣住了。
他想象向前几步,伸出手穿过防盗门的铁条,敲一敲熟悉的那扇门,走进她的家里,她会用干毛巾擦掉他身上的雨水,像夏天那样……他犹豫了,娅凝的歌声轻松自在。她所消失的两个月里,他时常渴望见她,报复她。而一旦听到娅凝的声音,他又把娅凝的快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忍心破坏她的心情。
什么时候娅凝吸取了自身的阳光,而把多思和优柔寡断传染给了陶煜?
再度意识到这种变化的同时,陶煜也发现了这些本不属于自己的性格形似落在衣服上的灰尘,能够被他这样的乐天派轻易的抖落掉。他不禁笑了笑,他觉得突然变成了那种会“意味深长”地笑着的讨厌的大人。
他冲着那扇门内不知在为什么高兴的女人,为捕捉到她忘形的欢快而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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