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苍白的小脸,从酒店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血色。
曾经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睛,现在也变得黯淡无光。
她直直地看着唐言蹊,一字一句道:“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言蹊哥哥,当我求你了,这件事,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吗?”
唐言蹊有些怔愣,复杂的眼神里涌动着不明的情绪。
他垂着目光,再抬起头时,视线变得更加锋利寒冷:“不要再继续下去?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告诉我算了?”
唐言蹊猛地起身,抬手扣住她的后脑,他染着警告的眼睛突然靠近放大:“音音,别想放弃,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同样的话,我不希望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你。”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她不断地摇头,脆弱的心灵临近崩溃的边缘。
“音音,想想雨桐,如果你不在乎她,我允许你退出,”唐言蹊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发丝,阴冷警告的话语在她耳旁响起。
他的威胁一点点摧毁林澄音的冷静,她回想起刚才的恐惧,慌乱地挣扎后退:“我打电话向你求救,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唐言蹊挑着眉头,不耐烦地问。
“好好的?”她一声冷笑,“我刚才差点被两个男人强-bao!为什么?在你心里,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根本不在意?”
唐言蹊凝着冰霜的眼睛,融化了些许寒意,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是他买来放在衣柜里的那些。
这一身衣着的风格,不是他选的。
面对林澄音的质问,唐言蹊无言以对。
林澄音知道,他一定还在怪自己弄伤了云黛梦,甚至怀疑刚才的求救,也是一场戏。
她不敢相信,自己在他的心里,竟然变得这样虚伪可笑。
林澄音和他朝夕相处五年,她自以为对他很了解。
可这些天发生的事,把她温暖的心一点点冻结,最后再被他无情敲碎。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眼里终于有了动容,紧张地打量着,想上前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林澄音红着眼睛推开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开口:“你知道吗?是厉北战救了我,是他救了我!”
她痛苦地蹲下身,埋在双臂间哭泣地瑟瑟发抖:“我甚至想到了死,是厉北战及时赶到救了我。但我不得不算计他、玩手段接近他、欺骗他,我的心里好愧疚,我想结束这一切,我受不了了,求求你,言蹊哥哥……”
唐言蹊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林澄音,在他的面前声嘶力竭,崩溃地如此脆弱。
这五年来,她每一天都很开心,脸上除了笑容,从不会有一点委屈和难过的表情。
即使是演戏,但是唐言蹊的温柔和照顾,给了她最美好的虚假幻象。
一直以来,他告诉自己,她是棋子,只是棋子。
他以为自己不会有丝毫波动。
但看见她崩溃痛苦的模样,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压抑发疼。
这种心疼只有片刻,便被唐言蹊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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