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横出一只大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后,狠狠一掰,刀跟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刺响。
厉北战踩着刀踢向一旁,抬脚将眼前的男人揣得趴在地上,滑了出去。
他的手在她胸口摸了摸,一向淡定的脸上,意外地有些慌乱:“有没有事?”
“没……没事!”林澄音浑身冷透,就像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
头顶一痛,她一抬头就迎上厉北战暴躁的模样:“你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吗?挡刀?是不是疯了?”
厉北战就像在教训一个小孩,凶巴巴地抬手敲着她的头。
林澄音并不难过,反而感觉到一阵温暖。
从没有人这样在乎过自己。
“抱歉,刚才太危险了……”
“你也知道危险?危险还不躲?”厉北战的鼻息喘着粗气,看得出他快要被气得爆炸。
他没有心思再教训林澄音,拨出一通电话。
不出十分钟,就赶到一个男人,身后还带着十几个黑衣保镖。
“boss……”景安看着地上歪歪倒到的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立刻向我汇报!”厉北战不想再多看一眼,交代后,一把将林澄音抱起,朝着楼上走去。
靠在他结实的胸前,林澄音冰凉的体温,逐渐寻回了温暖。
刚才看见那个男人动了刀,她很怕看见厉北战浑身是血的模样。
如果他因为自己出了事,她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对于厉北战,林澄音除了畏惧,还有深刻到无法摒弃的内疚。
因为唐言蹊的威胁,她不得不带着目的接近他,这是永远也无法放下的芥蒂。
所以在刚才那一刻,林澄音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为他而死,这么一来,所有的事也能就此了结。
进了屋,厉北战将林澄音轻手轻脚地放在沙发上,见她表情凝滞地发呆,还以为她被吓坏了。
“别怕了,没事。”他抬手搭上她的肩膀,林澄音涣散的目光倏地聚拢,看着眼前这张矜贵的俊颜,心情复杂。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林澄音向他求救后,还不到五分钟,厉北战就出现了。
她以为他早就已经离开,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及时。
“我还没走,见你楼上的灯一直没亮,我知道你还没到家。”厉北战的话很轻柔,却沉重地压在她的心上。
她的胸口揪着一阵阵疼痛,这个救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男人,她竟然不得不带着阴谋去接近他。
厉北战见她红了眼睛,一改平日里生硬的语气,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吓坏了?”
林澄音揉着眼泪,点点头,可怜地啜泣着。
可是他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而哭,并非因为刚才的恐惧,而是因为对他的愧疚。
厉北战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景安打来的电话。
“boss我们已经拷问过了,就是三个小毛贼,观察了好几天楼下的屋子没人在家,想入室盗窃,但是被林小姐撞破,怕出事,一时间慌了神,就打算灭口……”
这个小区很老旧,没有监控,自然是贼人最喜欢的目标。
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小的收获。
“那些人交给你去处理。”厉北战冲着电话,冷然交代。
挂断电话,他站起身,环顾阴暗的房间,脸上挂着嫌弃,强势命令:“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住这种破地方,马上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