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染对于他这种装逼的行为特别愤恨,竖起大拇指然后倒下来,做了个挑衅的动作说:“走着瞧。”
遇上了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两人有说有笑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等到医院的时候,韩染这才收起了一路的嬉皮笑脸,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地问:“大哥他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叶和泽停好车说:“肺癌晚期,见一面少一面吧。”
他说的清清淡淡,韩染听了却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童雅舒一早被叶友萧支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护工在照顾他。
韩染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看到叶友萧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发酸。这人瘦的厉害,脸颊凹了进去,眼窝也深深陷了下去,手背上只剩下一层松松的皮,平放着也能清晰地看到骨骼。
叶友萧坐稳了,招手让两人走近,和蔼地说:“你就是韩染吧?”
韩染点点头,想起手里还抱着一束花,忙说:“大哥,这花送给您,还买了一根山参,不知道用不用的到……”
叶友萧笑笑,让护工把东西收下说:“谢谢你,我想见你很久了,这个臭小子一直把你藏着,可真宝贝。”
韩染被他说得不好意思,隔着帽子挠了挠头。
叶和泽坐在旁边拆花的包装纸,底下带着花瓶和营养液,摆在叶友萧床头,屋子里好似都因为这束鲜花而生动起来。
“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叶和泽解释道。
叶友萧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让护工先出去,等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他才说:“谢谢你,韩染,你把小泽照顾的很好。”
韩染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大哥你别这么说,他也很照顾我。”
叶友萧点点头,对韩染的态度表示满意然后看着叶和泽说:“看到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见到徐兰也不会心虚惭愧。”他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韩染心里不好受,看着眼前的叶友萧,他就像一个垂死的人,浑身上下都没有生气。
“你别想太多,大嫂也希望你长命百岁。”叶和泽劝他道。
韩染说:“对,徐兰妈妈……徐兰老师也希望看到大哥你开心。”
叶友萧听着两人劝慰,只是笑笑,正要说话,突然眉头一皱看着韩染,问他:“你叫徐兰什么?”
韩染说:“小时候有幸和徐兰老师演过戏,在戏里演母子,戏外也这么叫,一时没改过来。”
叶友萧又看向叶和泽。
“嗯,大嫂以前说她想收个干儿子,不过后来那孩子家里出了事,没再联系,就是他。”叶和泽推了推眼镜说道。
叶友萧情绪有些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伸出一只手在韩染头上摸了摸,说:“原来是你呀,看来真的是缘分。”他感慨完,许久没有出声。
韩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他摸头,鸭舌帽歪了也没扶。
叶和泽说:“我第一次见他觉得很巧。”
韩染偷偷抬头,叶和泽正含笑看着他,两人目光对上,叶和泽眼中像是孕育着绵绵深情,看得韩染耳根有些发热。心想,叶和泽真是太有魅力,以后可得藏好捂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