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哪里欠了他什么呢?可就是走不掉,仍然像从前那样,买菜,做饭,上特长班,锻炼身体,看小说,陪着阿原看电视,然后看他若无其事地诱惑我。
阿西吧,有什么意思呀!他又不能和我做,呃,我的意思是,他做不到我希望的那种做。
即使我已经知道了他最大的遗憾,他在我面前仍然和煦如春风,温柔待我,从不发火。
所以这种情况下,我更没法踏踏实实地离开,我对我的人生有点失望,所以和阿原待在一起,偶尔不给他点好脸色,阿原却浑不在意,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爱我爱到何等痴狂的程度,非我不可?
我出事的那天,阿原离开家之前亲吻了我的额头,说,“珊珊,我要迟一点才能回来,今天晚上去看场电影吧。”
我说好。我说这话的时候提不起任何精神。
阿原有点担心我目前的状态,他抱住我说,“珊珊,我们会像从前那样,你别担心,别人能做的,我照样可以满足你,相信我。”
我点点头,他说的隐晦,但我明白。可是我一点性趣也没有,我除了对男女传统的身体交流方式认同之外,我对其他体/位和其他时髦的模式均有排斥。一周恋爱的惯性被打破,我特别不适应,尤其是时间一长,我总觉得不能自己做主的人生,活起来挺没劲儿的。
阿原走了没多久,我接到我妈的电话,她很焦急,问我有没有我弟的消息。
我说我最近没联系。我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想了一下,我很久没有跟苏珝通过电话了。
我妈在电话那头急哭了,“二虎电话打不通!你给人当姐姐的,怎么回事儿,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我妈一哭,我也莫名跟着着急起来,只好先劝她,“妈你别自己吓自己,他都三十岁了,能照顾好自己,我联系上他给你打电话行吧。”
我妈哭哭啼啼挂了电话,我在心里一边骂我弟不懂事,不知道按时给家里保平安,一边拨打他的手机号。
我拨了好几次,听到的不是忙音,就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我觉得有点反常。于是我又给阿原打了电话。
阿原在那头问我怎么了。我说我联系不上我弟,我想去风华大酒店找他,如果方便的话,也请他联系一下当初给我弟安排工作的风华酒店的副总,就是他的那个朋友,打听打听我弟的情况。
“珊珊我先给我朋友打电话,然后再给你打过来。”阿原说。
“好,”我说,“那就拜托你了。”
我挂了电话,眼皮跳的有点厉害。不一会儿,阿原回电话跟我说,“我那朋友说苏珝几天前请假,说是要去办点事儿,到现在还没回来。”
“没说去哪儿吗?”
“好像说是去广城,找一个很重要的什么人。”
“他具体什么时候走的?”
“这个我倒没问。”
我的头隐隐作痛,貌似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瞬间溜过,快到我无法捕捉。
“珊珊你不要急,苏珝是成年人,不用太担心。”
阿原越是这样说,我感觉越是不妙,连我妈都联系不上的人,不知道整什么幺蛾子呢。
最关键是我妈还等着我回信儿,现在找不到人,叫我怎么跟她说,她那紧箍咒不定怎么朝我念呢。
我很烦躁,在心里把我弟翻来覆去埋怨了很多遍,他自己没出息,还连累家人为他担心,真是一点责任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