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医科大的女生说话很难听。当然类似的话我听了很多年,也听了很多遍。大多数时候,我听到的有关我的不中肯甚至恶意的评价,都是来自我的同性,反倒男生,还能稍微好一些。多年以后,我声名在外,用才华人品攒威望,方能使人渐渐忽略对我生活方式的偏见,尤其到后来,你的能力盖过别人,你站在远处或者高处,就不会有人看着你的脸和你的模式去胡说,你甚至可以把他们的不屑和鄙视理解为无能之下的羡慕和嫉恨。我从十七岁开始,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故而我对于此类侮/辱性的言语,一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比如此刻,我在医科大的校门口,守着我的骄傲视若罔闻,云淡风轻。
十九岁的阿原也很骄傲,而我对除阿原周围的所有的人都不屑一顾,独独走到他面前,展现了一个如花笑脸。
“你很守时。”我夸他的时候,顺便夸了我自己,“我也很准时。我比较喜欢言而有信的人。”
“所以,你想说的是,你喜欢我?”阿原盯着我的眼睛问。
他乌黑的瞳仁里有我的倒影。我该怎么回答他,喜欢,还是......不喜欢?
“呃,那个,我确实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们找个地方?”我佯装无视,转移了话题。
“嗯,先去吃饭,我还没吃饭呢。”阿原说。
“.....啊?......好。”
下午三点了,他没吃饭?
我有点想念十几年以后的原先生,生活很规律,看起来也没这么单薄,身上还有腹肌呢。也不知道小原同学有没有。
我今天没骑小毛驴,我跟着阿原走了一路,穿过医科大,到政法大学后门那条美食街,阿原带我进了一家麻辣烫馆子。
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我上大学的时候,最爱吃这家。
走了半个小时的路,貌似又有了点食欲,所以点了不少菜。然后阿原就在我对面坐着,看着我吃。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我吸溜着红油大宽粉,问他。
“我不喜欢吃麻辣烫,所以你先吃,吃完,再陪我去吃别的。”
“.......”
阿西吧,这孩子的套路十几年如一日那么智障。我不是个拖拉的人,所以只好擦了擦我艳红的嘴角,跟他当机立断,“原野,你别套路我,也别耗时间,我是真的跟你有话说。”
“什么套路?”阿原手支在下巴上,作不解状。“....那你到底要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他的眼睛亮若星辰。
“我——”
我酝酿了一下词儿,还没说出口,麻辣烫店里刚进来的几个人直接奔这里来,“哎哟喂,这不是原哥嘛!”
几个脑袋染了黄毛红毛绿毛的杀马特洗剪吹造型的挂着各种链子的小青年带着一身烟味儿笑嘻嘻地围着阿原,“原哥,这....咱们嫂子吗?眼光不错呀!漂亮!”
我对这几个嬉皮笑脸的社会青年没有一点好感,所以毫不避讳地皱了一下眉头。怪不得阿原看起来目中无人,怪不得他没人敢惹。原来西城大学区黑白两道混得开呀。
“她还不是,”阿原朝那几个小屁孩儿解释一番,“她现在在追我,我还没考虑要不要答应。”
我咳了几声,辣椒面儿呛在嗓子里头,辣的我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哗哗。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