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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岁
    聂铮高大的背影仍岿然不动地矗立在原处,肩膀宽厚脊背挺直,昂然于世的强大。

    片刻后,他说,“一年时间,我给您一个彻底的解决。”

    出门时,女秘书看到聂铮脖子后头和眼周已经冒出疹子,上车,聂铮用墨镜挡去狼狈,只给司机一个指示:就近找家医院。

    这就是他们出现在这家二甲医院的原因,聂铮从小就对猫过敏,第一次发作是在两岁时,险些救不回来。

    聂母看来真是半点不记得了,又或者,跟老聂无关的所有事她都没心思注意。

    不过聂铮也不需要任何人为他不平。

    回到住处,他大步往屋里去,“跟徐老约在明天什么时间?”

    这位徐老也是云星的董事,女秘书对boss无病无休惦记公事的性子习以为常,“上午十点。”

    “嗯,”聂铮说,“现在就给董事长电话,说我请他务必到场。”

    女秘书愣了愣,董事长自然就是老聂,早就定好的会面,突然加上去这么一位,看来,今天被聂母这样一催,聂铮到底是要有动作了。

    她手从兜里摸出个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个你真不戴上吗?”

    想到聂母要借聂铮的手除去的那两位,又说,“听说还能防小人。”

    手心是老爷子找大师给聂铮请的一道佛牌,东南亚的华商大都笃信玄学,聂铮生肖今年冲太岁,按八字算还冲得特别厉害。女秘书本来是不信的,但年初,一贯身体强健的聂铮突然病了一场,今天又被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放倒,玄学好像也不是一点没道理。

    聂铮脚没停,只是转头瞥她一眼。这一眼就像是在严厉质问:你怎么对得起你受的教育?

    简直让人无地自容,女秘书忙把佛牌揣回口袋。

    此时她怎么能想到,泰山压顶而不改色的聂先生,这辈子都得栽在不起眼的小东西身上。

    转眼周末过去,童延也跟他妈一块儿把病人接回了家。周二大早,姓黄的电话又来了,自然是让他乖乖领罪。

    童延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没划你车。”别跟他说证人,小白花从上周末到现在一直没出现,电话还关机,果然靠不住。

    姓黄的说:“你小子老实过来赔钱认罚也就是皮肉吃点苦,再啰嗦我现在就报警去你家找你。”

    童延直接把电话挂了。

    大上午蹲在院子里搓衣服,他妈童艳艳顶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出来,“这衣服都洗三遍了,还没干净?”

    这事一提,童延心情更不美妙,前天晚上追聂铮,大腿没抱着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半路被溅上身的泥水里头不知道掺了什么,从裤子到上衣一溜的泥点怎么洗都有印儿,好好一身行头就这么毁了。

    “今儿不出去?”童艳艳问。

    “演戏这行我不想干了。”

    童艳艳完全无所谓,“不干就不干呗,做什么不是活?”

    不管还走不走这行,钱总是要赚的,穷最多是个病,穷在家不动才真是绝症,童延收拾完东西就骑车出去觅他那口食。

    刚出院子就招来阴阳怪气的一句,“哎哟,大明星这是要出去呐?”

    童延半点不脸红,“劳您关心。”

    “什么时候发财呢?老张那点家当都赔你妈那去了。”

    童延呵地一声,车朝前滑,扭头看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位,“放心吧您,您闷家里‘创业’十年不都还没败光上头二老的养老钱吗?”

    被他戳痛处的人面红耳赤气得跳脚。

    该!让你特么当面损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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