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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太岁
    第七章

    聂铮说别客气才是真客气。习惯了各色人等的谄媚,他怎么会觉察不出童延在他面前做作?

    童延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跟他待着不那么自在也在情理当中,只是,聂铮觉得这孩子时时把自己当成老板奉承没必要,可直言无礼且伤人,于是他选了个温和的方式说出来。

    鸡杀完,平日看顾老太太起居的人也回来了,聂铮让童延把鸡交到那人手上,随后说:“洗洗,过来休息。”

    童延如蒙大赦,抹了把脸,掸了掸手上的水,又回到石桌边上坐下了。

    聂铮则继续归位编藤织,此时看起来心情不错,间隙侧头瞟一眼童延,“在家经常做家务?”

    童延还有什么不明白,合着这位喜欢勤劳踏实的款,自己刚才算是歪打正着了。

    果真君心难测,他说:“有空就帮把手。”

    聂铮居然跟他开了玩笑,略微点了下头,不无赞赏地说:“嗯,身手了得。”

    先前他们之间的气氛像是根绷紧的弦,此时却全然和缓松快下来,童延反而不自在了。

    他胳膊撑头坐着,只瞧着他捉摸不透的金主大人,一时没说话。

    聂铮这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衬衣,卷着衣袖露出两条结实的手臂,不像往常那般滴水不漏,难得的闲适惬意。身子略微前倾,手肘搁在两边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把柔韧的藤条理顺,不厌其烦地盘结,强大男人看起来竟然十分细致柔和。

    藤架叶隙筛漏点点阳光,天气和暖。

    很奇怪,一直到好多年后,童延都记得这一刻。聂铮不言,他不语,时间无声流逝。数载光阴后他才明白,岁月静好,正是如此。

    可十八岁时的童延没能量体会这种在他看来没边没沿的事的,年轻对他来说意味着轻浮躁动急功近利,唯有感情那一窍堵得死死的,半丝没通。聂铮给他洗来一把好牌,他顺手就打得稀烂,活生生把金主弄成了个抖s,而他只好当个抖m。

    正如这天,聂铮跟他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儿,突然转头正撞见他歪着脑袋挠痒,目光定在他身上一时没动。

    童延不明所以。但他看见聂铮抬手点了下自己左侧颈的位置向他示意,“这儿,鸡血没擦干净。”

    他立刻端起茶杯到了点热水润湿手心,摸了下脖子。

    聂铮依然瞧着他,“没擦到,往上点。”

    童延突然想起他那儿有颗红痣,聂先生以前可能没注意。他脑子里头一个激灵,甭管说的是不是那颗痣,得来个身体接触啊,多好的机会!

    于是,童延尽量避开耳垂下边那几公分的位置,“这儿?”

    “朝前一指。”

    “这儿?”

    他把自己抹了一脖子的水,聂铮终于看不下去了,放下手里东西,“过来。”

    童延面上不显,心里呵呵笑,脖子啊喂,这是个什么地方?

    他立刻凑上前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聂铮,像是等着顺毛的猫。

    聂铮灰蓝的眸子十分沉静,眼神就抓住他耳朵下方的位置,伸手,不轻不重地擦了下。

    肌肤相处,聂铮指腹温热粗粝,顿时,童延浑身像过了电似的,一阵燥热腾了满脸满头,这倒不是装了,他甚至还忍着没跳起来。

    他本身是能不要脸绝不要脸的性子,但他这张皮生得特别要脸,又薄又白啊,随便来点风吹草动就显色了。

    聂铮只擦了两下就瞧见童延颊边飞红,眼尾晕出桃花似的,睫毛还颤着,连耳朵根都透着血色。“……”

    信息社会,一个男人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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