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要走,眉宇间残余着担忧神色的傅晚照,猛地咬了下嘴唇,上前两步道:“可不可以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咦?”修罗伞转了半个圈,将绘着四小鬼的那边对着傅晚照,“帮什么忙?”
“我想请你们帮我问问师兄他的下落,谢前辈是否知情。如果师兄平安的话,那我也好安心。倘若,倘若……”傅晚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忍不住用指腹一圈一圈地摩挲着腰间,修着落霞宗标识的储物袋,仿佛从中能汲取到莫大力量似的。
“倘若师兄不幸出了意外,我们也好传讯回师门。”
“我们五个人一起出来,无论如何,也应当一起回去。”
凝视着沈炼,傅晚照的语气坚定又执着。
听完傅晚照的请求,修罗伞有些为难地挠了挠伞面。它素来怕谢山姿怕得要死,又不长心眼,从来摸不准什么会惹谢山姿生气,什么不会。
就在修罗伞犹豫不决的时候,沈炼出声了:“我帮你问问。”
傅晚照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料到沈炼会答应,一时之间,颇有些难掩的惊喜交加。
“阁下大恩,晚照没齿难忘。”傅晚照弯腰行了个礼。
沈炼摆了摆爪子,示意不用多礼,接着便和修罗伞回去了。
等一伞一龙的身影凭空消失,至始至终没说过半句话的常谦,冷不丁出声道:“岑师兄真的不见了?”
傅晚照脸上笑容淡了下去,她看着旁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的方明观,和搂着方明观说话的元鸣山,心里没由来有些泛寒。
明明是师出同门,自幼一同长大的情分,遇事以后的反应,却连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比不上。
傅晚照有心不想回答常谦,但现在岑致不在,她孤立无援,又修为最末,万不能得罪常谦了。
勉强按下火气,傅晚照不软不硬地刺道:“师兄若不是确确实实地失踪不见,我和方前辈何必大费周章地搜了方圆十里?”
常谦不再说话,只顾着低头擦剑。傅晚照随便找了块平坦地坐下,就着些微的火光,一遍又一遍地往传讯石里灌输灵力,企图联系上岑致。
另一边,沈炼与修罗伞回到了凌霜谷内。
此时天色早已昏暗下来,沉沉夜色笼罩着洁白璀璨的梨花。银色月光透过星星点点的花朵空隙,投照在修罗伞完全展开的伞面上,隐隐绰绰地勾勒出沈炼的身影。
沈炼摊开手绢,偷偷摸摸地拿走了最大的那颗地瓜,然后小心翼翼地分成了均匀的两半。
摸索着用伞骨卷住属于自己的那颗地瓜,修罗伞听见细微的声音,不解道:“你在做什么?”
用爪子各捧着一半,沈炼道:“留一半给扇子。”
修罗伞听见这话,伞骨一抖,不小心直接戳穿了地瓜。
嗷呜啃了口左爪里的黄灿灿地瓜,沈炼鼓着腮帮子,犹嫌不够地补了句:“对了,等会儿你去和扇子说吧。”
修罗伞如遭雷劈,大声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过会儿就忘记了。”沈炼把嘴里的地瓜咽下。
不能摇头,修罗伞便把自己转成了陀螺:“不行不行,你答应的你去说,我不去。”
“那好吧,”沈炼痛快地点了头,“我去就我去。”
修罗伞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它就听到了嗓音钝钝的问话:“我方才说了什么?”
修罗伞:“……”
戳着不能吃的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