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男人当场拔剑,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道友!道友切莫冲动!”旁人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男人,“这里是释厄寺,玉面佛在——”
旁人好心的劝解还没说完,就让双目赤红的男人打断了。
“他杀了我师弟!”男人双目赤红,扭头朝旁人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如何能不冲动?!”
“我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男人运起灵力,震开拉着他的两位修士,提剑朝谢山姿刺了过来。
谢山姿捂着沈炼的眼睛,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就在男人剑尖刺入谢山姿胸膛的千钧一发之刻,一只挟着持珠的手指,忽然自斜里伸出来,稳稳当当地夹住了男人的剑尖。
“凌霜君,”拦住了剑,玉面佛转头看向谢山姿,“看在今日是禅若大师焚化礼的份上,还请凌霜君高抬贵手,不与这位曹道友计较。”
凌霜君三字落地,众人面色几乎同时一白。
白玉京唯一的药修凌霜君,大乘期的老祖,相貌如谪仙,脾气却暴得像点了引线的火药,常常将上门求医的人打得半死半残。
这便算了,想请凌霜君出手救人,必得带着身份命牌来。也就是说,救命要先交出生死。
白玉京始终流传着关于这位古怪凌霜君的传闻,但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伤重难愈合的凌霜君,竟然会闭关不到两年时间,就重出人世了。
男人之前仗着满腔愤恨,想都不想就出手了。这会儿冷静下来,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握着剑柄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男人额间转眼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玉面佛见谢山姿不说话,心里无声叹息了声,暗暗做好了他骤然出手的准备。
不止玉面佛,在场所有人,包括始终跟在后头不出声的方童子和修罗伞在内,都以为男人此次必定难逃一死。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谢山姿竟然答应了。
“放过他可以,”谢山姿语气平淡道,“但是账算在你们镜非台头上。”
玉面佛听出谢山姿话里的未尽之意,还未来得及表态,两位年轻的武僧先忍不住了。
“凌霜君未免欺人太甚!”面貌相对粗放的武僧向前一步,愤愤不平道:“您无缘无故坏了禅若大师的焚化礼,破我佛门清净——”
玉面佛当场斥道:“印相!”
僧人遭了玉面佛的训斥,气愤不已地闭了嘴。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连额间青筋都险些爆了出来。
只是可惜玉面佛拦住了一个,没能拦住另外一个年纪轻的:“请恕贫僧冒昧,敢问凌霜君,此事同我镜非台有何干系,凌霜君要将它算在镜非台的账上?”
闻言,谢山姿微微侧过头,将目光斜了过去:“你们镜非台欠我的帐,还少这笔?”
两位僧人都是普通武僧,不知个中内情。玉面佛见他们还欲再问,立刻岔开话题道:“焚化礼的时辰快到了,你们去准备点火。”
年纪稍轻的僧人不甘道:“师叔!”
玉面佛却没再说话,只安静地拨动着手中的持珠。
动手的男人被其他人拖了下去,又有修士自发地捏法术,将地上残骸收拢。
那位不幸被血液碎肉泼了满身的女修,噤若寒蝉地让同门师姐妹拉着退出了人群,去清洗了。
很快,除了空气中残余的血腥气,所有鲜血痕迹被抹出干净,连参差不齐的杂草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