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傅晚照看也不看方明观,断然拒绝道,“谁要吃谁自己去。”
元鸣山置若罔闻,顺便点了旁边的常谦:“常师弟,你同小师妹一块,速去速回。”
傅晚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常谦已经站起身,边动作利索地收剑入鞘,边一言不发地往林子深处走了。
傅晚照:“……”
在心里恨恨骂了句常谦,傅晚照到底拗不过元鸣山有如实质般的命令目光,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几人暂时停下来休息的林子,位于重峦叠嶂的浮图山山脚。经过日光驱逐,雾气散了许多,仅剩下寥寥无几的薄雾,轻烟般笼罩着低矮的荒草和腐朽落叶。
傅晚照跟在常谦身后,没走几步,便听见他道:“小师妹,你往左我往右,半盏茶为限,不管逮没逮着,都回到此地汇合。”
“此地接近清虚门,为防遇见清虚门下弟子,我们还是不要分开行动为好。”傅晚照忧虑道。
向来谨慎细微的常谦却一反常态,执意道:“走不了太远,有方前辈在,你怕什么。”
丢下这句话,常谦自顾自地转了个身,往右边去了。
终究是被细心呵护长大的姑娘,傅晚照被不阴不阳地刺了句,面子登时有些挂不住,扭头就朝与常谦相反的方向去了。
等傅晚照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常谦才停下不紧不慢的前进。他抬手按在剑柄上,对着雾霭弥漫的空荡树林低喝道:“出来。”
闻声,一只鲜血淋漓的手,缓缓从常谦背后伸出来,挣扎着搭上了他肩膀。
那厢,傅晚照奔波半天,终于撞见只肥嘟嘟的野兔。
硕大圆润的灰色野兔,几乎是静止不动地半隐在草丛里,只有嘴巴极细微地翁动着,像是在确认四周是否安全无虞。
傅晚照并没有急着出手,她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深呼吸两次,而后手指翻动,开始无声无息地结印。
落霞宗派去前往无边海历练的五位弟子,每个都有过人之处。天赋不算特别出众的傅晚照,之所以有幸被挑中,是因为她有一项过目不忘的能力。
——无论什么复杂灵术,只要亲眼见过其运作手势,傅晚照便能不差分毫地使出来。
眼下,傅晚照正在使用的灵术,就是昨日方童子为了从火堆里取地瓜,无意间用过的隔空取物术。
灰兔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绷直了后腿,准备逃回它那有三窟的兔子洞。
当然,普通的兔子是决计不可能自傅晚照眼皮子底下逃脱的。
虽然结印的动作又快又熟练,但其中灵力分布傅晚照捕捉得仍有些不到位,是以她使出来的隔空取物术稍稍偏了点准头。
不过总归还是捉来了野兔。
面无表情地掐着不停挣扎的灰兔短尾巴,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的傅晚照,并没有发现她挂在腰间储物袋,曾经短暂地亮了两下。
只闪了半瞬,就力有所不逮地重新黯淡了。
傅晚照略略估算了下时间,差不多快到约定的半盏茶功夫。她拎着兔子,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听见了水流声。
兔子的尿骚味片刻不停地从右手虎口处传来,任何喜欢干净舒爽的姑娘,都不可能在可以清洗的情况下继续容忍,傅晚照也不例外。
略迟疑两息,傅晚照就决定循着水声过去,结果才走了数十步,意料之外地听到了说话声。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对岑致半点兴趣也没有,你那日所见是中了迷障的幻想!”元鸣山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气急败坏。
“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