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联邦政府发行的货币还可以在斯诺星流动的原因,他们并非完全封闭与外界隔离,每年固定时间的采购都会花光鹿鸣泽所有积蓄,偷渡、买粮、过路费……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鹿鸣泽就是每天杀猪卖肉忙活一年,存下来的钱也只刚刚够花的。
钱在斯诺星是最没用的东西,又是最有用的。
鹿鸣泽犹豫半天,又把手心里的钱币放回小包裹,他咬了咬牙,从橱柜下层找出一套厚实的棉衣扔给阿尔法,头也不回地命令道:“穿上。”
阿尔法抱着衣服从后面疑惑地看着鹿鸣泽,见对方不说话开始往身上穿衣服,也不好多问,只把棉衣套在外面。
但是他时刻都在关注鹿鸣泽的动作,他见鹿鸣泽穿好衣服之后拉开铁皮屋的一个暗格,从暗格里掏出几块砖,然后慢慢抽-出两把三英尺长的刀。
……或者说是剑?
鹿鸣泽用一块白棉布在刀刃上轻轻擦拭,似乎在检查是否有卷刃,他神色很专注,侧脸被阳光逆向照透,仅剩一个轮廓。
阿尔法的腿不能长时间支撑身体,他干脆坐到床上正大光明地盯视对方,盯着鹿鸣泽的侧脸微微眯起眼睛,但是他面色很平静,脸上也没露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阿尔法很好奇鹿鸣泽会做出什么事,他发现这个男人在抽刀的时候会展现出一种奇特的气质,即使他没有递过来眼神,也会令人觉得他拥有很强的攻击性。
鹿鸣泽握着双刀突然转过头来,眼睛里没有杀气也没有戾气,脸上写满“好麻烦”:“看来今天要歇业一天了……”
阿尔法心里默默跟了一句——看来他的牙刷要泡汤了。
他注视鹿鸣泽良久,看不出端倪,便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鹿鸣泽长叹道:“带你丫去北城看医生啊……还能做什么,你不是发烧了吗,不治病难不成把你俩啵愣盖儿削了?”
“啵愣……什么?”
鹿鸣泽忍不住喷笑,放下刀去橱柜里拿了四个土豆放锅里蒸,上校原本趴在门口,闻到香味窜出来,用两条后腿站起来抱着鹿鸣泽的腰摇尾巴。
早饭是这样分配的,鹿鸣泽和阿尔法一人一个土豆,上校比较能吃,可以分到两个。
上校嗷嗷叫着表示自己还没吃饱,被鹿鸣泽打了两巴掌终于吃饱了。
阿尔法喝了一口热水,把黏在喉咙里的土豆冲下去,大清早吃这种东西真是要命,明明昨天晚上很丰盛。
“你早晨都吃这么简单?”
鹿鸣泽抻着脖子把嘴里的东西咽掉,将锅扔进水槽里:“没错,因为我不想做饭。”
他从地上放置的一个木箱子找到一只头盔,然后把头盔用力戴在阿尔法头上,自己脑袋上只扣了只棉帽子。
阿尔法微笑着任由他摆布自己:“我还是不明白,看医生为什么要带刀。”
鹿鸣泽冷漠地说:“因为我不想花钱。把头盔戴结实点。”
阿尔法依言将头盔系带绑紧,坐到了鹿鸣泽机车后座,但是他看这身装备实在不像去做正经事,于是没忍住好奇,又问了一次:“你要去抢劫?”
鹿鸣泽不耐烦了:“去看医生——”
阿尔法就不再问了,安安静静坐在机车后座,表现得对鹿鸣泽十二分信任。不过说到底他还是自信,自信自己的伤势——如果真是要出去抢劫,对方不会带他这样一个行动不便的伤员。
斯诺星与别的城镇一样,大清早没几个人出门,鹿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