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听了此言,不知如何是好,慌忙跪倒,却还未来得及求饶,赵元廷的长剑已经刺入她心口。
静宁师太在一旁见了,忙拈着佛珠迭声道:“佛门重地岂可杀生,罪过罪过。”
“和硕在佑福庵出了事,这庵院里所有人皆有罪,师太,您看您是一人承担罪责,还是整个庵院来承担?”赵元廷凶狠的目光看向静宁师太,他要这些人为夏沐瑶陪葬。
“老身身为住持,自然是老身一力承担。”静宁师太平静回道。
“若明日师太仍苟活于世,本王会出兵血洗佑福庵。”赵元廷对静宁师太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而后,赵元廷在夏沐瑶住的屋子静静坐着,打量着夏沐瑶曾用过的物件,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时,他呆了呆,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连母亲过世,他都未曾流过泪,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会流泪的人,但如今,夏沐瑶死去的消息将他的心掏空了,眼泪竟然是情不自禁的。
也不知坐了多久,赵元廷起身往山顶去了。当站在最高处,记起几日前和夏沐瑶在这里相拥相吻,只觉得一切恍然如梦,遇愈加痛彻心扉。
翌日,佑福庵的静宁师太在诵经堂圆寂。赵元廷遵守自己的承诺,庵院其他的道姑免于一死。夏沐瑶曾居住的屋子被保护起来,一如将军府的静苑,除了打扫的婢女,谁都不许踏进一步。
赵元廷出动多人到崖底搜寻,但始终未曾见到夏沐瑶的尸首。
赵元廷一日比一日阴郁。他每夜住在静苑,躺在夏沐瑶曾躺过的地方,床边是夏沐瑶曾穿过的衣裳,赵元廷的大手抚摸着它们,想象着夏沐瑶仍在自己的身边。
“和硕,晚安。”闭上眼睛,赵元廷轻声说道。
而此刻的夏沐瑶早已离开皇城,在复国会的安排下,乔装往北胡边境而去。
一连几日,夏沐瑶皆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知觉,从前只以为是恨,但离开皇城那一刻,夏沐瑶便知道,赵元廷在她心里,并非只有恨这么简单,她对他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想到赵元廷见到自己所留遗书时的心痛,她的心也不可抑制地抽紧。
造化弄人啊!
越走越远,夏沐瑶的心便越来越紧,身边的人皆是陌生的面孔,她无从倾诉,她也从来不习惯与人倾诉,所能做的,便是在马车里,将那枚扳指握在手里,双手合抱,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我心里好痛,谁能救救我?”
但从来,一个人心里的痛,只有自救。夏沐瑶便咬紧牙关,吞下自己酿的苦酒,时刻提醒自己,身为一个亡国公主,不该有情。
复国会的十几个人也一路都沉默,却对夏沐瑶恭敬有加。为首的男子名叫甄裕,一路十分照顾夏沐瑶的需求,却也沉默的可怕。这一路人,便如此沉默地行路,一步一步往边境去了。
在夏沐瑶离开八日后,赵德的送亲队伍也从皇城出发了。赵德起初还抱着赴死的悲壮,日日抹泪,行了几日后,也便认命了,北胡便北胡吧,年岁大便年岁大吧,好歹那也是一个大王。
赵德就是这种性子,对命运的安排素来逆来顺受,打小便在将军府里地位不高,即便成了公主也照旧是畏畏缩缩的性子。
从大康到北胡,万水千山,快则一个月半,慢则两三个月才能到。
夏沐瑶走到半路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