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跃进也没生长,挪到炕梢悄悄在窗帘上掀开了一条缝,往外这么一看,借着惨白的月光,就见一个人影正在自家的猴笼前晃来晃去,看姿势动作不是在偷笼子里的猴子,而是在喂笼子里的猴子
这一下,陈跃进更纳闷了,心说谁这么好心啊,大半夜不睡觉替他喂猴子来哪知这时却见正在喂猴子的人影徐徐扭头朝屋子窗户方向望了过来,开始盯着窗户嘿嘿傻笑,双眼直视窗帘,简直就如同在跟陈跃进对视一般。
这一对视,吓得陈跃进心里咯噔一声,脸瞬间白了,手脚也都不会动了,连血都凉了
因为依然认出,那正在喂猴子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已经故去将近一年的媳妇
小梅。
三更半夜,阴人回家,给谁也受不了啊,陈跃进吓得不知所措,赶紧钻回被窝假装睡觉,嘴里不停念叨着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可这偏偏不是个梦,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中堂门响,一阵脚步声顺着中堂门口由远及近,门帘一掀,小梅进了屋
陈跃进吓得一部敢动二不敢出声,只能躲在被窝里装睡,将被子掀开一条缝,用眼偷瞄小梅的动静,就见小梅直挺挺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竟抄起鸡毛掸子来开始打扫屋里摆设上的灰尘,一番收拾之后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紧接着再站起身来,这一次,走向了陈跃进
陈跃进吓得浑身打着哆嗦,出了满身的白毛冷汗,整个身子都已吓得石化,可小梅却并没对他做什么,只是一弯腰将一张惨白的脸凑近陈跃进被子上掀开的那条缝,直勾勾地往里看,脸上仍是带着一副痴痴地傻笑
小梅这一举动,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眼看着快到凌晨一点时,小梅这才又直起腰,晃晃悠悠傻笑着出了门,消失了
这一晚上,可把陈跃进吓得不行,还在拼命安慰自己,当自己肯定是做梦发癔症了,小梅都死了快一年了,怎么会突然又回来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也就没太当回事。
谁知过了还没一周,某天夜里十二点钟,小梅又来了,而且就如同上一次一样,先是大半夜的立在猴笼子前喂猴子,然后进屋开始打扫,再然后,就开始盯着正假装睡觉的陈跃进看个不停,一直看到凌晨快一点时,这才又悄然离去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明明早已经故去的小梅,如今却成了陈跃进家的常客,虽说来的日子并不固定,时而间隔几天,时而间隔几周,但时间却都一致,都是半夜十二点前后出现,然后凌晨一点钟前后离开,每次回来时,所做的事情也都相同,反反复复地就只是那几件事,喂猴子,收拾屋子,坐着休息,然后就是盯着陈跃进不动眼珠地看个没完
虽说陈跃进大部分日子都不在家,可如此反反复复的他哪儿受得了,甚至想过干脆连家也不要了,直接搬到县城里去住,但又转念一想,家里的房子毕竟是祖辈传下来的祖宅,白扔下舍不得,若说是卖出去,如今他家闹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谁又敢出钱买呢
实在无奈之下,陈跃进便想了个主意,日常该出门继续出门,出外回来后该回家还是回家,白天照常喂猴子训猴子,但夜里却不敢再家里住,就买了个帐篷,搬到村外来独自过夜,由于夜黑风高心神不宁,更又特地买来个发电机,每晚在村外亮起四盏电灯来把周围照得灯火通明,以求心安
陈跃进话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