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里都是这样的想法。
“兄弟们,我们没有退路了,不退是死,退也是死,还不如和他们拼了,杀死一个不亏,杀死两个有赚。”
赵玉轩大声的动员着,因为不是每个人在临死前都能明白这个简单又残酷的道理。
赵玉轩又回到后方,将一把小剑递到了马车之中。
“公主殿下,如果如果我们都躺下了,这把剑给您,您”
赵玉轩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公主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毫无反抗之力的一国公主更能激起敌人的兽性,与其受辱生不如死,不如自己了结。
“应康,战马归你,你在这里保护公主,如果能走掉,带着公主离开。”赵玉轩将自己的白马牵了过来,缰绳递给参谋。
“将军,还是你走吧,以你的身手是最有可能带着公主离开的。”参谋没有接下缰绳。
赵玉轩看了看前方不安的战士,再看了看后方的马车,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们更需要我。”
参谋沉默了,赵玉轩说得对,将士们更需要他,如果没有他,这或许就是一场屠杀。
他的眼中流淌热泪,将缰绳接过,这一刻好像古道上永生不能再见的诀别。
赵玉轩将自己的长剑拿起,阔步上前,走到了人群最前方。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赵玉轩的高声吟唱这首他最爱的战歌,将士们每个人都会唱。
当六百多人一起吟唱的时候,慷慨激昂的韵律萦绕在这支队伍中,慢慢的冲散了恐惧,让将士们的勇气又拾了起来。
“听我口令,方阵前进,交手后转换山阵。”
赵玉轩高举长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敌人的距离还很远,缓慢的行走是节省力气,也是蓄势。
他们行走着,铠甲碰撞出统一的节奏,战诗激昂沧桑。
参谋一边安抚着战马,一边望向前行的队伍,虎狼之师却充满悲凉。
马车的窗帘被一直纤纤玉手拨开,一双美目看向那支唱着战歌的队伍,她的眼中有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悲伤,让她美丽的脸庞更惹人怜惜。
“草原上风大,公主还是把帘子放下来吧。”
应康虎目含泪,对公主抱拳说道。
“无妨。”
声音清冷好听,似魏国南方水乡里的百灵鸟,与这苍茫的草原格格不入。
应康不在说话,不知道多少同袍会将尸骨留在这草原中。
敌人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能看到他们武器上的寒光,清晰到能看见他们眼中的嘲弄与杀意。
赵玉轩长剑高举,将士们停止了吟唱,每个人身上的热血都在沸腾,死亡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
“兄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赵玉轩大吼一声。
“好了!”
这一声震彻天地,在这草原呼啸的寒风中传向敌人的阵营,敌人的马匹有些骚动,动物向来比人敏感,他感受到了悍不畏死以及浓浓的杀机。
“好,我们现在冲过去,来世再共饮一杯酒,杀!”
赵玉轩在队伍的最前方,方形的队伍看上去似乎有些散乱。
他们的对手也是军队,他们知道该如何应对赵玉轩的冲锋,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前面的将士双腿错开侧立,第二排反向侧着,用背紧紧的抵着第一排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