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姑娘惊讶地追了上去:“小郎君,你去哪里?”
李鱼扬手道:“我去找人回来操办丧事,你好好呆着,莫要生事!”
李鱼出了府门,立即雇了一辆马车,急急直奔北城,指点着那马车赶到那条巷子,就见一地的花伞,苏有道果然出摊了。
李鱼大喜,立即从车上跳了下去。
苏有道从伞摊后面抬起头,讶然地看着李鱼:“原来是小郎君,缘何如此匆忙?”
李鱼把来意急急一说,拱手道:“不瞒先生,李某年轻识浅,阅历不深,这诸般事宜,着实地不懂。而褚府中人于这些礼数也不尽了然,却不知先生还了解这些事情。”
苏有道恍然,微微抚须道:“呵呵,这个么,苏某倒是了解的。”
李鱼一听大喜,道:“既如此,就请先生快快跟我回褚府!”
苏有道笑道:“何须如此着急,要办丧事,总有许多东西要准备的,你既然出来了,若不采办些丧葬之礼所需之物回去,如何向褚将军解释?”
李鱼一拍额头,道:“啊!是我糊涂了,既如此,还请先生多多指点!”
当下,苏有道就匆匆收了伞摊,先交给左近一个店家帮忙照看,旋即就被李鱼拉上了车子。
依着苏有道的指点,李鱼驱车狂奔,东市买棺椁,西市雇乐班,南市买匹练,北市请纸扎,这一通的忙活,及至赶回褚家,已是日薄西山。
出面操办的当然是李鱼,一旁看似打下手的苏有道却是实际上的指挥人,灵堂搭起,灵位供上,满宅的红彩尽数摘下,这时白帛匹练也送到了,立即指挥家人披挂起来,一时满庭皆素。
再接着,邀请的道士也带着观中弟子赶来,为老夫人做法事,褚府亲眷也都依照指点,至灵堂哭灵、守灵。等这一切忙活完了,李鱼到了一旁临时充作“指挥中心”的厢房,往那儿一摊,感觉累得快要喘不上气儿来。
歇了半晌,李鱼才稍稍缓回些元气,抬头一看,苏有道正坐在灯下,慢条斯理地写着文章。李鱼有气无力地道:“苏先生,还在忙些什么?”
苏有道头也不抬地道:“为褚大将军,向太常寺报丧!”
李鱼一拍额头,道:“啊!不错!我险些忘了此事!啊,先生还不曾进膳吧?”
苏有道莞尔一笑,这才抬起头来,道:“我不饿!”
李鱼急忙爬了起来,道:“那怎么成!我去给先生张罗些饮食!”
李鱼四下一看,也真是忙昏了头了,苏有道身边连个侍候茶水、研磨墨砚的人都没有。李鱼赶紧告罪一声,匆匆走了出去。
及至李鱼离开,苏有道却是笔端一停,抬起头来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一笑:这厮对礼仪真的是所知有限,看来他还没有意识到褚将军的母亲去世,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似乎,就连老天都在帮我呢。潘氏和吉祥已经接走,接下来,就该是以潘氏和吉祥为桥梁,想方设法让李鱼和地下三皇之一的西市常氏搭上关系,而褚将军府幕僚的身份,明显是一个障碍。
但是现在,褚将军居然要居母丧,报丁忧,那么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得闭门居丧,停止一切公务与私务行为,李鱼这个幕僚也得暂时“失业”了。这更有利实现我的计划。
得天之助,居然如此顺利……
苏有道抚着微须,脸上露出一抹英俊的成熟男人极具魅力的微笑……
深深姑娘盘膝坐在矮几前,一口茶水、一口点水,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今儿府上正操办老夫人的丧事,也不知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