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有道仍在褚家,大户人家办丧事,既便葬礼已毕,后续仍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李鱼自知不是干师爷的料,已经有意推荐苏有道成为褚龙骧的幕僚,所以把事情都推给了他。
而苏有道也因此成了褚家的二师爷,拥有了一定的权限,想让他的人登堂入室,向他提交秘密资料,也并非难事。
那个年轻人虽然只有二十出头,看起来却是极冷静沉稳的一个人,他谨慎地回答道:“先生,这是我们通过调查,目前所能获得的关于此人的全部情报!”
苏有道微微点头,沉吟地道:“原来他是去年九月的释囚!”
那年轻人道:“所以,我们认为,此人不堪栽培!”
苏有道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何以见得?”
年轻人道:“他辗转来京,显然是为了赴今秋之约,死志已萌,如此样人,不过区区数月性命了,如何为先生效力?”
苏有道屈指点了点那摞材料:“字里行间,我看到的,不是死志,而是求生之欲。一个抱定必死之念的人,有许多事,是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苏有道闭了闭眼睛,又慢慢张开:“你说,他与陇右龙家寨的大小姐有了私情?”
年轻人依旧是一副谨慎的语气:“这件事,没有目击的人证。不过,从李鱼还在龙家寨时二人交往的情形,以及李鱼离开之后龙家大小姐的表现,属下有八成把握,二人已成为事实的夫妻。”
苏有道微微一笑:“如此说来,他更没有想死的道理了。”
年轻人不甚服气地道:“想在身死之后,为李家留后,也是说的通的。”
苏有道微微颔首:“不错!但李鱼并不知道他会逃亡陇右,也不知道会遇到龙家小姐。他在利州闯下小神仙之名后,欲与之结亲的人家不可胜数,若他有这个心思,为何不答应?”
年轻人微微一呆。
苏有道点点头,肯定地道:“所以,我可以断定,此人自始至终,就没想过今秋再回京城送死!”
年轻人期期地道:“那他……却来了长安……”
苏有道道:“那是因为,他的母亲和心人在长安!”
苏有道站了起来,负着双手,徐徐走动几步,蓦然停下,对年轻人道:“此人在利州本来以小神仙之名招摇撞骗,聚拢钱财,做的好好的。如果他不与任太守生怨,何至于逃亡陇右?
以他的本事,在陇右也未必就寻不到生计,何必在别的飞龙战士不敢出头的时候,挺身而出,担负起面对罗一刀的凶险重任?此人重情有义,受人之恩懂得回报,不畏死而惜生。我没猜错的话……”
苏有道眸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来长安,是想携母亲和心人隐姓埋名,远遁他乡。这样的话,让他混入常剑南麾下,岂非正是得其所哉?”
年轻人点头:“如此的话,该如何让他按我们的计划走呢?”
苏有道显然对他有调教之意,瞟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主意?”
年轻人想了想,冷冷地道:“我看,可以杀掉那个吉祥,嫁祸给聂欢、张二鱼甚至常剑南,这样一来,他想复仇,又对付不了这么庞大的一股势力,最好的选择就是混入其中,于腹心处动手了。”
苏有道摇摇头:“世没有不透风的墙!”
年轻人不解地挑了挑眉。
苏有道缓缓地道:“我要扶持他成为西市王,并为我主所用。这是我们的目的,但所有手段,都必须得是正当的。就算加以引导,也得是能撇清自己的手段,否则,当我们真的扶持他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