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古时候义商、良商很多,一方面是因为仁义礼智信的道义思想的流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许多商贾都是有固定的店面,固定的客源,你不讲信义,那就是自毁前程。
不过,目光短浅者一样有之,比如吉祥在利州时曾经扮卓文君帮助卖酒的那位掌柜的。黑心奸商也不乏其人,比如这六号铁匠铺子的掌柜,只不过他也会有所顾忌,专骗外乡人罢了。
他诈骗客人也不是一会两回了,其实这胥师司稽什么的也都清楚。可你直接犯到了新任市长手里,这就通融不得了,挨打也是罪有应得。好在这时受刑虽然动辄就是六七十杖,但这杖却比不得后市锦衣卫的专用行刑杖,那杖若打实了,二十杖就能把人活活打死,这种普通棍棒,施刑者又避开要害,皮开肉绽虽然难免,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李鱼此时也没了好脸色了,道:“走,咱们再去别处瞧瞧!”
陈飞扬一见李鱼还露着一只脚,赶紧脱了自己的靴子,殷勤地递上去:“小郎君,且穿小的这双。”
李鱼瞟他一眼,道:“算了,还是你自己穿着吧,万一有脚气呢。”
陈飞扬望着李鱼的背影,一脸茫然:“脚气?脚为什么会生气?小郎君生起气来,还真是不讲道理。”
人家不穿,他也只好把自己那只旧靴重新穿起,赶紧跟了上去。
这时候,那些肆长、贾师、税吏等人已经把他们五花八门的贴身武器都藏了起来,匆匆跟上李鱼。一个个暗暗叫苦:整个十三区,也就铁行这儿因为现场交易的顾客最少,所以显得最有秩序,他们才故意绕了个小弯儿,先把李鱼领到了这里。
就趁着这么一点儿功夫,他们已经派了人前去通知其他八路商家有所准备了。但时间太过仓促,恐怕来不及掩饰什么,李鱼走得又急,无法拖延他的时间,这下子,新官上任的头一把火,只怕要烧得他们焦头烂额了。
因此一着,众人对李鱼不免也有所怨尤。这位市长太也不知进退,你与饶老大的事儿大家都含糊过去了,甚是给你面子,毫无难为的举动。礼尚往来,你也该给大家留几分面子啊,至于这样么?
此时,良辰吩咐人弄走了刘啸啸,便匆匆赶了回来,恰见李鱼大步流星,众头目趋步于后地离开。
美景见她到了,回眸笑道:“这李鱼,倒真是一副火爆脾气,看起来,今儿个,他手下那班人都要搞得灰头土脸,面上难看。”
良辰皱了皱眉,道:“这么做,会不会太急进了些?看破,莫说破。一旦说破,大家面上难看,也就没了回环余地,纵然想有所作为,也该徐徐图之才是。看他这般冒失,真不敢相信,巧妙策划,杀死饶耿的人居然是他。”
美景笑吟吟地道:“比起咱们老大,他的性子终究是急了些。”
美景语气一顿,与良辰不约而同地道:“不过,我喜欢!”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怔,睃一眼对方,又不约而同地解释道:“我是 说,老大人老成精,太温吞了些。”
这句话长了些,可她二人到底是孪生姊妹,竟尔又是不约而同,一字不差。
楼上楼,常剑南正批着东西,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以为自己有些着凉。他揉了揉鼻子,正想吩咐良辰美景给他端一杯姜茶来,一扭头,发现二人不在身边,这才省起她们一早就告了假,兴致勃勃地去看李鱼上任去了。
常剑南搁下笔,想着那一双俏皮可爱的小丫头,心里一甜,先是微笑了一下,继而却露出些感伤的神情,这对宝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