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点点头,又道:“这第二件事,就是我方才所说的,于瘟疫之外最担心的事情,防火!”
李鱼看了康班主一眼,道:“这位,是道德坊勾栏院的康班主,想必诸位也听说过勾栏院一把大火,夷为平地的事情。水火无情啊,咱们这西市,木屋居多,一旦起火,那还得了?
所以,得有专人时不时地到各店铺去检查防火情况,有无准备防火用水、防火用沙,有无规范用火等等。这件事很繁琐,也很重要,一旦真的起火,还得由他们迅速赶去,协助救火,责任不可谓不重,这也是本人最在意、最关心的事情,所以,必须要由李某亲自负责,我决定,由康班主组织人手,专司其事。”
众头目一听就是每日里走街串巷,检查火种,一旦起了火,还得赴汤蹈火,赶去救火,这么辛苦、这么危险……,马上纷纷表态:“老大用心良苦,这件事太过重要,理应统一管理,我们没有意见!”
李鱼待众人纷纷拍着胸脯儿表态之后,欣然点头,道:“各位深明大义,甚好!这最后一件事,就是管理街市卫生。我们拆除了违建扩建,禁止占道摆摊,有专人清扫垃圾就行了么?
每日里有多少人来来往往啊,如果每天每人随便丢上一点垃圾,这一天下来,就是十几车也运不走的肮脏物,怎么得了?所以,还需要一些人,时时巡弋于街道之上,但凡发现哪个行人随手抛掷垃圾,立即禁止!这件事虽然琐碎微小,可必须得有专人去管,才能真正保证街市的清洁,这件事,我也会亲自来抓!”
众头目一听,老大把脏苦累的伙儿全都揽到他自己身上去了,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了。咱们老大……也太仗义了。以前统管统揽,他们权限是大,可饶老大权限更大,随时可以过问插手他们的具体事务。
可现在,李老大权力下放,给了他们充分的自由,把赚钱的门道儿全给了他们,自己只管了三件事:扫垃圾、防火、禁止乱扔垃圾。这……
这些头目都是市井中混出来的,江湖气重,但唯因江湖气重,固然有种种劣习,可也特别的讲义气。李鱼这么够意思,他们实在是不好太占便宜了。
众头目交头接耳一番,便有人出面,讪讪地道:“老大,您直管的事儿,就没一件有油水的,挑的都是脏累差的差使,兄弟们可过意不去,这样……不太好吧?”
李鱼呵呵一笑,摇头道:“你们有这个心就够了,经此管理,你们上缴的钱也会比以前要多的多,还会苦了我么?”
另一个头目挠头蹙额,道:“可是,这些事也得有人去做啊,有人去做,就得给人工钱,算一算的话,好像也不便宜。”
李鱼马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诶!哪有这种事!我这西市司可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哪有往外拿钱的道理!”
众头目目瞪口呆:“那……如此脏累的事情,谁肯去干?”
李鱼屈指数道:“这第一桩,清扫垃圾,每家店铺依其店面大小,经营范围,用人多寡计算,每个月要付一定的清扫费的。李某成立净街司,不付一文钱,由净街司向商铺收钱,雇苦力专司扫运垃圾即可。”
李鱼又屈起一根指头:“至于沿街盯着客商行人,禁止乱抛垃圾的。我会命人在街市入口处立牌明示,再有违犯者,抓获一次,就按其抛掷垃圾多少罚款一文至三文钱不等。这些监督人员,我西市司不付钱,他们收入多寡,全由其抓获收入获得,所以,找些本来就没事做的老头儿、老太太就行了,有得赚就赚,没得赚当散步健身了。”
众头目张口结舌,要说黑,谁比得了咱们老大黑。常言道,皇帝不差饿兵。咱们老大就不付一文钱,愣是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