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叶天明,家师乃‘八米卢郎’卢思道,师祖乃北朝三才之一的邢劭大师,最擅七言。今为小怜姑娘赋七言四首,希望有机会与小怜姑娘论一论诗道。这四首七言,还请妈妈转赠于小怜姑娘。相信小怜姑娘见之,定愿与朽切磋切磋!”
“砰!”
一锭沉甸甸的金饼拍到了桌上,一个穿着滚金绣花边公子袍的年轻人傲然顾盼:“一百吊钱,看得一眼,是吧?”
“砰!”
又是一锭金饼拍在案上:“这能看两眼了么?”
“砰砰砰砰砰!”一锭锭金饼拍在案上:“这够叫她侍宴的了么?”
“当当当当……”,一个袋囊打开,往卷耳几案上一倒,十八颗硕大滚圆、晶莹润泽的珍珠滴溜溜地满桌满转。
那年轻公子邪魅狂狷地一笑:“我李宝文不玩虚的,我来,就是为了睡她!睡她一晚,这些金子和珍珠,便是缠头之资!”
柴安之斜眼睨来,一脸不屑:“真真的满身铜臭、暴发嘴脸!”
叶天明抚须摇头,悲天悯人:“难怪古语有云,富不过三代!”
李宝文瞪眼道:“两个穷酸,没钱逛什么窑子!看什么看,不服憋着!”
那妈妈站在上楼的楼梯前,眼热地看了眼满桌的金银珠宝,可一想到楼上那位姑娘虽然卖身契掌握在她手上,但是到了人家这个级别,见谁不见谁,愿意让谁做入幕之宾,着实也由不得她做主,尤其是人家背后现在还有聂少撑腰,此人如此粗俗,恐怕她是绝对不见的,不仅暗暗肉疼。
偏偏有她压着,其他八艳虽也明眸皓齿,艳绝一方,这身价就是提不上来,不禁暗暗发狠:“早些把她发卖出去也好,本来好端端一棵摇钱树,现在反成了老娘的绊脚石!”
这时,已然走上楼来,站在一旁根本无人瞧他一眼的李鱼清咳一声,上前两步,向那捏着手帕的妈妈微微一抱拳:“还请妈妈传禀一声,在下要见小怜姑娘。”
那妈妈眼见那么多的钱没法挣,正觉懊恼呢,听他如此一说,一腔火气登时发泄在了他的身上,阴阳怪气地道:“哟,我们小怜姑娘是想见就见的呀?这位小哥你两手空空的,拿什么见?一张嘴巴吗?”
李鱼笑道:“正是只靠一张嘴巴,烦请妈妈告诉小怜姑娘,就说双龙天上落,先钻石榴裙的人来了!”
李鱼现在不想暴露身份,这时节没有相片一类的东西,只要他不通名报姓,谅这绛真楼上也无人识得他身份,如此一来说话就得含蓄一些。
他与小怜姑娘初识第一面,就是与聂欢扭打着从楼上摔下来,还掀了良辰姑娘的石榴裙,如此一说,相信以戚小怜的聪慧,必能想明白他的身份。
这时却听楼上珠帘之内轻啐一声,声音脆美,如黄鹂鸣谷:“不知所谓、拽什么文,上来吧!”正是戚小怜的声音。
李鱼向四下的男人们客气地颔首一笑,便绕过那妈妈,一步步登上楼梯。
满堂宾客登时呆住,这是什么人,怎么只一句话就得以登堂入室,做那长安第一风流名妓的入幕之宾了?
双龙天上落,先钻石榴裙?圈圈他个叉叉,难不成第一名妓小怜姑娘还跟这小子玩过3 players?
柴安之摇头冷叹:“姐儿爱俏!”
叶天明痛心疾首:“肤浅放浪!”
李宝文两眼放光,向着走上楼去的李鱼放声大呼:“钱由我出,小兄弟,一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