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点点头,一时还有点蒙,这怎么就从了军呢?他这几日伴驾,是见过百骑的,那是一支寸步不离皇帝左右的军队,在黄河堤上时,仓促之间,就是这支军队护卫了皇帝的安全。
他们骑的是六色驳马,军卒穿虎皮衣,李鱼此去是游骑将军,要着甲的,倒不必要他们一样把自己打扮得跟豹纹男郎似的。
咳!这倒不是调侃。百骑中人,不但出身好,武艺好,长相也得好,再加上个个都很年轻,年轻俊俏,英姿飒爽,又是伴驾的近卫,皇帝一出行,无数百姓围观,其实看的最多就是皇帝的黄罗伞盖,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儿,那样一来看到的就是簇拥在皇帝车驾左右前后的那些年轻帅气英武不凡的武士了。
虽说没人敢投掷瓜果鲜花,可也就成了女子们品头论足的对象。
不消片刻功夫,馆驿里的人就都知道了,驿丞便跑来贺喜一番,不过也只有驿丞来贺,伴驾随行的哪一个官儿都不小,用不着自降身份,来向李鱼道喜。
只有褚龙骧,这员猛将就是北衙的高级将领,北衙禁军中的二号人物,直属天子,不受南衙管辖,宰相也不得干涉其升迁调任、日常军务的人物。
而北衙禁军包括六卫的大将军,其实都是虚职,由皇族主要是皇子等兼任,只挂其名,是不可能真的去领军的,所以褚龙骧这二号人物,实际上就是北衙禁军的一号大将。
李鱼能跟自己直辖系统的一号实权人物早有拉扯,这前途还得了?而他和褚龙骧的关系,皇帝在任命他之前不可能不调查清楚,可仍未有所忌讳,如今对他,的确算是绝对的信任了。
褚龙骧负责皇帝此行的具体防务,已不仅是皇帝身边的防务,而是以蒲州城为中心,整个地区的防务安排。随着皇帝所在的变动,帝国的政治中心等于也在同步变动,其他地方的军事信息也是送达此处。
李绩虽是随行伴驾的军中重臣,可这种日常事务是不可能去管的,所以褚龙骧军务繁忙,平时李鱼都看不到他。如今李鱼成了他的直系下属,本该找机会去见见他,拉拉关系的,结果褚龙骧居然自己跑来了。
“哈哈哈哈……”
褚龙骧还没进院子,爽快的大笑声就传了进来。
“李先生啊李先生,你与本将军着实地有缘,这才多久,咱们又可以一起共事了。”
李鱼听说是褚龙骧来了,忙不迭迎出去,道“学生……下官如今任职屯卫,本该拜见大将军,怎么劳动大将军来了,大将军如此看重,末将惶恐之至……”
“行了,别那淡了,俺老褚正要去西城巡营,查一查难民中是否还有奸人隐藏,顺道来瞧瞧你,自作多情什么。”
褚龙骧丝毫不给他留面子,因他闯来的急,来不及回避的深深和静静忍不住咬唇憋笑,脸都红了些。
褚龙骧也不做,马鞭子拍打着手心,大军靴在厅中夸夸夸地来去,一脸得意洋洋:“长孙无忌那个臭不要脸的,还国舅爷呢,他奈何不得咱。我就核计吧,他坑不了我,就得想法子坑你,那老小子,能耐是有的,就是小心眼儿,特小心眼儿,你知道吗?这货就是睚眦之怨必报的主儿,我在陛下面前可提过不只一回了,陛下这次把你调进北衙,他这位宰相再也管不着你,也不敢管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俺老褚。”
李鱼听了好笑,敢情这位是来表功的。不过对这位性情爽朗、毫无心机的大将军,李鱼极有好感,忙上前郑重施礼,向他道谢。褚龙骧得意洋洋,受用的很。
李鱼道:“将军此去西城,可还有些功夫?您军务在身,酒是不敢请您喝的,咱们可以……”
褚龙骧瞪眼道:“不喝酒,那还有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