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都预备起来,真的做出要绣经的样子。
调了金砂一个字一个字描上去,这是个细活,卫善天生性子就不静,描了两个就揉起手腕,这时便显出素筝的好处,她针线活计极好,卫善干脆把这活交给她,放下绸帘,自己卧在榻上,去看袁礼贤的奏疏。
看了两行,便从躺着到坐着,一行一行反复细读,袁礼贤怪不得能从四官之中脱颖而出,原来肚中不光有诗书。
开国之初,宰相未定,正元帝想效仿前朝设四位老儒封作春夏秋冬四官,四位老儒都是名扬天下有学问的人,可才设了两年,正元帝便只用袁礼贤了,另外三位还干回本行去教书。
卫善把这一封千字不到的奏疏看了两回,心里倒可惜起来,袁家若早知以后就谋反的罪名按在头上,还不如就回龙门山开馆讲书去了。
她一回神,就见素筝已经绣了一行,个个字都只有龙眼大,按这么个绣法,等太后回来,这三尺绢纱就能送上去了。
沉香在窗外冲卫善招一招手,卫善抿着嘴笑起来,立起来整整衣衫,对素筝冰蟾说道:“我去找哥哥,你们忙着。”
沉香身后就跟着小顺子,小顺子压着声儿蹦豆子似的一连串报给卫善听:“可巧今儿是望日吃面,肉卤调得咸了,忠义侯二公子连喝了一壶茶,这会儿正往净房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