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福见诸人都望着他,也不好推脱,因站起身来,向刘玉波一躬,恭声道:“都督,属下举荐镇海镇的顾成龙,上次械斗之事后,顾成龙成长极快,杀伐果断,做事也知晓缓急,吕宋之事交于此人最好。”
刘玉波点头应道:“诚然。顾成龙这人最近造镇海做的有声有色,我倒也是略有耳闻。军人确乎不能干预政务,你待会拟好折子,让他交接好过来,待打下吕宋全岛后,让他先试一段时日看看再说。”
又笑道:“先这么着,十日后全军上船,随海军一同进发。”
说罢挥手令诸将退下,自回书房将眼下急事要事先处理了。待十日后,刘玉波交待了孙守福台湾诸务,因虑及吕宋土著甚多,虽有不少汉人在那岛上,到底不如台湾岛容易治理。因又特地挑选了诸多干员随行,便是那顾成龙亦是奉命同行。只待打下吕宋全岛,便可抚境安民。这吕宋可是他眼下的重中之重。
以顾成龙的意思,还打算在北港大学堂的官学中挑选新毕业的人才同行,以为官员佐辅,刘玉波却道:“这些人多半二十不到,又没过了考试,直接上任有些不妥,在说他们虽然在官学中学了满腹的知识,到底不是积年的干吏,还是留在台湾,再历练几年,再行委用较妥。你现下将他们带了去,那吕宋岛两眼一抹黑的,好好的人才也得毁了。”
顾成龙这一年
来帮办政务,每日都窝在镇海镇四处推行刘玉波的定下的政策,闲暇时日成日的批示公文。只不过一年功夫,精神虽然仍是健旺,模样却已是比当年械斗所见时憔悴苍老许多,气质也稳重起来。
因笑道:“这一年来我手下使唤了不少官学毕业的孩子,都是头脑清醒灵活,见识超凡的好苗子。难得的是没有腐儒酸气,敢想敢做,不拘泥。我心里委实喜欢,所以想的左了。”
刘玉波闻言到是一叹,眉宇间现出忧色,向顾成龙道:“这都是郭刚的功劳我只说了个大略方针,他就用心做将起来,无论是西洋的算术、天文、地理、乃至政治、哲学,他都单独开了课程,甚至重金礼聘洋人教师前来台湾。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么光说那地理中的绘制海图,就比咱们中国人用眼睛和脑子记忆强过百倍吧前几年台湾海军军校未立人才甚缺,若不是从官学中招募了十个西学甚佳的孩子,这些船造将起来,却没有人会看海图,开出去就可能触礁,那有什么用现下我又命郭刚在台南台中办学,所有的台南台中子弟尽皆入学,比之当年北港大学堂草创,却是强过许多。只是这北港大学堂,自从交给林老夫子,论语说的多了些,经世致用的却少了许多。这样下去,我只能免了他的位置,再另寻贤明了。”
顾成龙先是不语,待他说到要免了林老先生,忙打量四周,因见都是刘玉波心腹亲兵,方放心说道:“都督,您的身份,说话可不能太过随意。适才的话要是传到林老先生耳里,只怕不待你免,林老先生自会带着弟子离台而去。这林老先生怎么也算是来台儒生中少有的举人,在内地也有素有威望,回去这么一说,只怕大人的名声又要坏上几分。”
“是了。我也是太过着急,我千辛万苦不怕花钱,可不是想教出一群老夫子来”
顾成龙笑道:“都督是关心则乱。虽则林老先生爱讲经义,到底官学分科甚多,他又不能将学子们都抓去听他讲课,都督尽管放心便是”
又压低声音,向刘玉波道:“自林老先生来台,已经引了闽、浙、两广,甚至南直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