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掌一挥,带起一缕清风血雾随风而去,向着百里外那个它曾进来的豁口出飘去了。
天魁府依旧宁静得令人窒息,从头到尾,哪怕是男子不知用什么办法杀死一只信鸽,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不过现在,男子的手里多了一封从鸽子体内掉落的信件。
男子看过,信件也在他手中化为齑粉。他古井无波的面容稍微有了些变化。
白虎魄现世了吗?
踏踏踏……
天魁府的宁静被一串脚步声打破,男子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快。
哼,那家伙又来了吗?
天魁府正殿,占据了天魁府近百平方米的面积,又四十八根七人环抱粗的红色大柱撑起。穹顶亦是一副巨大的六道轮回图,甚至比起听海阁的更加宏伟逼真。
而如此巨大的空间之内,却只在中心处摆了一桌一榻,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人。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正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寻声望去,一个约摸十**岁的少年拉着嗓子,一路连呼带幻的走来。他走路有些跛脚,一瘸一拐的,所以发出的声音也就与天魁府死一般的宁静格格不入。就好比在朝堂之上,吹拉弹唱一般。
“小一……小一,你猜谁来了?”
少年走进了正殿。正殿四周除了那四十八根参天柱,皆被层层白纱落地帘环绕,窗外落下的阳光被白纱筛成片片光漫,正殿内好似云中仙宫,如梦如幻。少年一层层拨开白纱,白纱后那道倩影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是三通。”
白纱后飘来一个空灵的女声,仿佛九天玄女的天外传音,这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显得虚无缥缈。
同时这声音又显得十分稚嫩,清脆动人,仿若泉水流过山涧,微风拂过风铃,而发出的叮铃声,入耳则所有的烦躁都被抹去了。
少年拨开最后白纱幕,那道倩影也露出尊容。
那竟只是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可是光是看上一眼,仿佛这单调的正殿也会觉得五彩斑斓。光芒会为她滞留,清风会为她驻足,世界因她而失了颜色,而她却让这死气沉沉的天魁府笼罩了彩霞。
她的发很美,宛如一帘黑瀑倾泻而下,流过她的玲珑曲线,泼向四周,倾撒在檀木质的地板上,与一席白衣交相辉映,好似雪莲初放。
她的肌肤很柔,吹弹可破,细如凝脂,仿佛轻轻一碰就滴出水来。
丹唇、琼鼻,香腮似雪,恐怕世间再无一人可比。只有一句话可以言表,便是“此女只因天上有”。
少年与她比起来,就显得不值一提了,其实就算放在人堆里,少年都不算是长相出众之人。
一头棕色头发,身上也是穿着沉重冰冷的盔甲,整个人就像从土堆里挖出来似的,蓬头垢面。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从眉头贯穿至脖颈,像是烧伤留下的,恐怖而狰狞,因此他还戴了一个后宽前窄的面具,形状好似一块羊头骨。只不过在这女孩面前时,他才将面具脱了下来。
“老头子们一天只让你说十句话,这么轻易就浪费了一句啊!”少年道。
他的声音很爽朗,与他的外貌有些不符。少年说话的时候,话语中除了带了些惋惜,还带了一丝愠怒。
女孩摇了摇头,这次没有说话了。
她的眼睛似乎有伤,被缠上了一层白纱布。眼睛乃心灵之窗,被遮住了眼睛,让她的身上少了些许灵性。看起来便不免惹人心怜。
“他们把你关在这里这么多年了,简直就像监狱里的犯人一样!”少年气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