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命数朱决云就看不透了,因为全被改了。
所以他也并不知道,曲府竟是出了乱子,才让他命途戛然而止。
曲丛顾后来便睡过去了, 软软地躺在怀里,头向后仰着, 抓着他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草古卧在曲丛顾的肚子上团成一团,
朱决云一低头看见这俩小家伙都挺不客气的。
脚下轻点,难免颠簸,怀里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恐怕也有数日没有睡安稳了。
鸟鸣花香, 窗子打开了一条缝, 投进来一束日光,照出灰尘跳动的一方天地。
曲丛顾猛地睁开眼睛,四肢酸疼把他马上弄精神了, 前些天疲于奔命顾不上这些, 软塌睡了一觉竟然开始疼了起来。
他一下地,忽然发现脚上包了布条, 地上放了一双鞋。
屋中不大, 没有什么精致摆设, 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推门走出去,院子里种了一排一排的花树,樱红梨白风一吹便打着转地簌簌落下来,把青石小路遮蔽的只剩一条缝儿,青苔漫上,和落下来的花瓣揉在一起。
曲丛顾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脚上的口子走路有点疼,他‘嘶’了一口顺着小路走出去,一开门恍然惊了。
他处在一片高地之上,俯视下去,是一片巨大的空地,数百十位和尚道童半悬空,离地三尺高打坐。
曲丛顾抬头看去,他竟然在一座高可入云的大山上!
而他所在的院子竟然是将山体削出了一个平台,把院子建了上去。
山体上还凿出来了通天步梯,几步便又是同样的院落,直通稀薄云层。
再往细了看竟然还有水车小田,期间人往来数众,好似一片世外桃源。
曲丛顾有生十六载,听也没听过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山上风很大,他在院子中还不觉得,站在绳索围成的栏杆前,没有任何遮挡,冷风吹得他缩了缩脖子,还巴巴地往下瞅着。
下面有那么多人,朱决云在哪?
哥哥功力深厚,应该会在坐在最前面吧,说不定是这个?
打坐的人都穿一样的衣服,不太好认,他盯着最前面的和尚看了又看。
“睡醒了?”朱决云问道。
曲丛顾一转头,看见他拿着食盒站在自己跟前。
曲丛顾:“醒了。”
朱决云看了他脚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道:“饿吗?”
“不饿,”曲丛顾道,“哥哥不在下面啊。”
朱决云只是随意道:“去不去无所谓。”
曲丛顾便不再四处看了,两人回了院中。
“这里好美啊,”曲丛顾道,“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朱决云正把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此时看了他一眼:“算是,我一直闭关,是昨日才出来。”
曲丛顾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平城之后不到两月。”
曲丛顾惊了:“那就是……四年啊哥哥。”
“嗯,”朱决云笑道,“吃点东西吧。”
曲丛顾这四年里已经长大了,他简直无法想像,朱决云竟然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去闭关,从离开京城到现在再没有做别的事情。
朱决云思忖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