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没有提高嗓门,但是她的话对于这儿的人却如同一剂清醒剂。如诗望着他们,没有说话,接着离开桌子,示意他们出去。洪一忠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几个人连再见也没有说便走了。
在返回芙蓉城的的途中,如诗感到全身轻松,想睡一觉。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逼近了,也许可以说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这不能在推迟了,万事俱备。两年来做好了所有的防备措施,不能再拖延了。上个星期,当爸爸向队长们和家族成员们宣布自己要引退的时候是在暗示自己:时机成熟了。
她返回家园已有三年光景了,和滕梓赫结婚已快一年了。这三年的时间她全用来学习家族事务。她长时间和洪一忠呆在一起,长时间的在彪叔的左右。林氏家族的实际的雄厚的财力和势力使她惊叹不已。
滕梓赫和如诗的婚礼朴素、安静,婚后他们就住进林家的一栋房子里,夫妻俩和院内的其他人员相处很好。梓赫肯定会来机场接她,他每次都来接她,每当她去外地溜达一圈回来,他总是很高兴。但这次例外,他去外地了,目前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如诗的这次外出,意味着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彪叔等待着她,队长们也在等待着她。她,林如诗该下达命令,作出指示,这一切将决定她和她家族的命运。
自从枪伤好了之后,林宗彪变了,他把工作都交给了林如诗,自己则天天泡在园子里,忙活他的蔬菜和水果,似乎他还是个农民,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有时候,林音音会带孩子过来看望彪叔,和他聊聊天。彪叔喜欢李音音,喜欢她的性格和她对这个家的明显的热爱。有时候,李音音会送来自己亲手做的佳肴让彪叔品尝。
一格的妻子普凡和她父亲住在一起。家族在经济方面作了安排,使她可以过舒适的生活。一格没有留下什么财产给她。
林如诗对可能发生的一切事做好了严密的防范措施。她的计划完美无缺,安全措施无懈可击。她有耐心,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做准备,但他没有得到她所需要的一年时间,因为命运以最出人意料的方式与她作对。她的父亲,是受人尊敬的彪叔辜负了林如诗。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女人们都去花园了,彪叔穿着在园子里干活的工作服:肥大的黑色的裤子,褪了色的灰色的上衣,头上戴了一个旧了的草帽。最近,彪叔的体重增加了不少,他说这是在园子里干活的结果,但这骗不了人。
实际上,他喜爱摆弄自己的菜园,喜爱欣赏晨晖中的菜园景色。这勾起他六十年前的童年的回忆,平静地回想起父亲的死。一行行辣椒的顶部开满了朵朵小白花,茁壮翠绿的大葱把菜园环绕起来,在菜园的末端立着两只有喷嘴的桶,一只里装满了动物粪便,这是菜园里的上等肥料,另一只里装满了农药,随时为虫子准备的。在菜园的低处,有他亲手做的篱笆桩,都是用铁丝牢牢地固定住的,黄瓜和豆角的茎爬满了这些支架。
彪叔加紧地给菜园浇水,必须抢在阳光变得太猛烈以前干完,否则,在阳光很猛烈的时候没有吸收到水分,叶子会枯萎。
彪叔在菜园里来回走动,他在仔细翻看着每一个叶子,如果有虫子说明该喷农药了。
阳光越来越猛烈,彪叔暗自寻思着:“快了,再有几颗菜苗就把虫子捉完了,”他再次俯下身去,打算把那几颗菜苗的虫子捉完。
突然,太阳好像降下来,就在他头顶,离他很近,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