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西佩呀……”梅尔叹了口气, 憋了好半天好半天, 用力挤出一句, “那到底是什么破烂研究院呀!”
我老老实实回答:“因为研究院的领导觉得我做的项目都不能盈利, 我只好用私人的经费来做。”
“盈利……”梅尔低声哼了一声,“这是什么研究院,全都被那些政客搞得乌七八糟。”
“其实, 如果没有研究院把我领养,我大概现在就是在某些工厂流水线操作仪器的操作员,或者好一点, 去企业做白领。”我说,“一般孤儿院也供不起每个孩子上大学,最多吃饱穿暖,只要读完联邦规定的基础教育, 就可以参加工作了。”
联邦会把有魔法天赋的孩子挑选出来,送去学习,即使是术士, 也会被专门领出来, 每年联邦花好大的心思去挖掘这些孩子, 因为父母齐全的孩子有很多都不会去学魔法,即使他们很有天赋,也还是更愿意削尖脑袋往机甲学院挤, 联邦也不能强迫, 所以就只能紧紧盯着孤儿们。每年各地找到的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很少很少, 我们被照顾得非常好,生活优渥,也不再需要努力扮乖去讨好想领\\养\\孩子的父母,只需要专心练习魔法,最差的在毕业后也可以分配到各地研究院做助手,衣食无忧。
所以我对联邦还是有一份感激之情的。
“西佩……”我感觉梅尔喊我的声音非常委屈,他喊了我好几遍,但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啦……这次都是我在连累你……”
“有人持刀杀人,我们不怪凶手难道去抓刀具生产商?西佩,这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梅尔大声回答。
之后,他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既然这是你的法术,你当然可以很轻松破解掉!”
“啊,这倒是。”我立刻说,“交给我。”
虽然那个卷轴是我魔力充盈状态下的作品,但那是我刚进入研究院的时候做的,因为是第一次拥有独立实验室,过于兴奋,做实验做得忘乎所以,所以才没有计算好支出。那时候我比现在年轻几岁,所以经验和魔力都比不了现在,对法师而言,每一天都是一个进步的阶梯,即使我现在戴着禁魔手枷,只有正常四成的实力,也足以破解掉年轻的我施展的法术。
“等等!”梅尔忽然制止我,说,“西佩,你当年是通过什么渠道卖的卷轴?你的真实信息有泄露吗?对方会不会以为你的卷轴质量不好被轻易破解,从而找你麻烦?那可不是个小企业,即使是你,被大型军企列入暗杀名单,也会很麻烦的,这些军企虽然是正规注册公司,但总是会保留点见不得人的手段——尤其是这肯定不是联邦在册的军企,联邦名义上也没法管,要是他们注册在某些弹丸小国,那些小国根本不敢约束他们。”
“别担心。”我笑了笑,“我在网上找了家网店寄售的,嗯……就是那种专门代售的店,卖的都是一些自己不开店的人委托的物品,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关键是管理很随意,也没有实名登记,是我的学生介绍给我的,她都在那家店买网络写手的个人志,据说是那种限制级别比较高、不太适宜公开出版的作品。”
梅尔说:“……你的学生还真是蛮好用的。”
“是啊,如果她能再努力学学魔法,我会更欣赏她。”我回答。
我自己的法术卷轴,时隔多年我也不会忘记每个细节,现在来看,当年我制作卷轴的手法有一个明显的弱点——当年的我欣赏秩序,所以我把每一个节点的魔力都计算得很恰当,甚至恰当过了头,这也就导致,只要有一点过载,卷轴立刻就会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