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有一个。”梅尔说,但随即他惊讶,问:“唔,你的学生可以同时做很多人的脑残粉?”
想起这个我真是又气又笑,“是啊,那姑娘每天都数‘男神’,把各个‘男神’的照片做成大幅招贴画贴在床头,而且还时不时更新近照。她要是把这个精力放在学习法术上,她的前途不可估量啊。”
“啊,我的学生也是个女孩,每天沉迷网游,她的‘男神’都是游戏角色,她玩游戏还喜欢玩‘法师职业’,天知道她那么热爱法师为什么不好好自己做个合格法师,要去游戏里‘玩’法师……哦,她还喜欢做美甲,我教她调配魔法试剂,她首先考虑的居然是颜色适不适合涂指甲!”梅尔显然也很郁闷,不停地摇头,“气不打一处来啊,如果我是古代法师,我都担心我会失手把她变成实验材料!”
唔,这让我觉得我们现在是为了孩子的学业操碎心的憔悴家长。
“我也是啊!”我感同身受地说,“除了学生,我的实验室里还有许多公派的助手,他们平时都是很可爱的孩子,但一到操作法术的时候就蠢得我恨不得一个禁咒轰过去,世界清净!”
梅尔对我的话反应有点大,他爬起来,支着上半身低头看我,非常严肃认真。
“西佩,我还没问呢,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你说公派助手,难道你是政府职员吗?”说到这里,梅尔的表情变得同情且关切,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提起政府,就会让他想起那些抡着椅子打架的魔法议会议员。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吹得梅尔的头发飘动了一下,我很快把目光从那缕柔软的头发上收回来,说:“我是国立魔法研究院的院士,刚刚被停薪留职,因为我不小心炸了实验室。”
梅尔的表情非常困惑,这是我们认识以来梅尔第一次不理解我的话……不过这个我倒是不介意,因为我觉得正经法师都不能理解研究院的规定,最开始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接受院里的规章制度。
梅尔紧接着追问:“炸实验室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
——说得好,梅尔,那也是我的心声啊!
“嗯……的确是这样,但是……”我思考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我的梅尔啊,你不能指望一群‘正常’状态是抡椅子打架的‘法师’明白这一点啊。”
听到这里,梅尔立刻心领神会,但他显得更气闷,抡椅子打架的事对他造成的冲击比隔着电视荧幕的我大多了。他有些不高兴地躺回来——用的力气很大,把自己摔进枕头里,好在这里的枕头很厚很软。他往我身边靠了靠,直到我们的肩膀紧紧地贴在一起,隔着单薄的衬衣我能感受到他偏瘦的肩膀和怡人的体温。
他气恼地说:“你真应该辞职,西佩,你怎么能待在那种地方呢。”
“很遗憾……我不能。”我如实回答,“是联邦供我上了魔法学院,在还清这个情分之前,我没办法离开,搁在古代,我也算宫廷法师了,古代的皇家宫廷法师还是要签灵魂契约或者宣誓效忠的呢!”
“但现在是法制社会,灵魂魔法已经被列为非法禁术了!”梅尔反驳。
我笑了笑:“唔,你看,你自己都说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就算没有了古代宫廷法师宣誓效忠的灵魂誓约,但是,我们就职的时候签订的法律合同更有效啊,未到期就主动辞职是违约,要依法赔偿的。”
梅尔哑口无言。
片刻静默后,我和梅尔一起叹了口气。
这让我们都有点低落。
过了一会儿,梅尔忽然眨了眨眼,随即,一片星空出现在了天花板上,深邃悠远的星光在安静的屋子里闪烁,梅尔柔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