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听弦颔首回礼,“世子此刻正在宫中与皇上博弈。世子将在府中小住几日,吩咐我先收拾屋子。”
闻言,云心染皱紧了眉前两日在一品居的不欢而散,如今进宫再见难免尴尬,而且脸疼,“你刚刚说什么,皇上让我进宫。”
“是,云小姐可以出发了吗?”
“不能。”一摆手,“你就说我病了,病得下不来床。”
宣旨公公懵了,我的活祖宗,你这是要害死杂家啊,您有九龙玉佩在身有恃无恐,杂家没有那宝贝护着小命啊。
锦瑟一把拉住她离开的脚步,“小姐,这事不能推。”皇上为什么事找她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平时进不进宫也无大碍,最多被皇上训斥几句,也都习惯了。但这回牵连到张侍郎再推说不去会惹人怀疑。
云心染紧握的双手慢慢送下来,浅浅地扬了扬嘴角,一旦牵连政事她就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做戏子陪他们演戏,早该有这觉悟了。转身,对着宣旨公公道:“还不走,等着本小姐来请你吗?”
宣旨公公一怔,不知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却也很快回过神来,“云小姐,请。”
御书房
“景世子,可是手下留情了,朕已经和了两盘。难得与你对弈朕还能有胜算之时。”
“景谦近日身子不适,荒废了棋艺,让皇上见笑了。”慕景谦依旧是那不紧不缓的样子,似未曾察觉武启帝话语中的试探之意,轻扣下一子,“皇上该你了。”说着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你这病多少年了也没见好,太医院这些废物。太医院新入一名太医使医术上佳,让他再瞧瞧。”武启帝正值中年常年的人生燕窝养着中气十足,国字脸剑锋眉直入云鬓,麦色的皮肤,只眼角有些许皱纹。年轻时也是一方俊杰。“恩”慕瑾谦点头,“谢皇上。”
此时皇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陆公公领着一人走了进来,“皇上云小姐到了。”
“皇上。”云心染行了个半礼,心道,慕景谦下了一早上的棋怎么还没走?“皇上找我什么事?”
“心染丫头来啦,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皇上天威,臣女不敢,在这儿站着就好。”
“这是什么话,你若是惧朕之威,还敢在街上散布罪证,干涉朝政。”
“皇上,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真是越发放肆了,你再不好好回话,朕就拿你做替罪羊,关进天牢里反省。”武启帝皱眉道。
“哦”
“你是觉得有九龙玉佩,朕没拿你没办法了?来人,把她压入天牢,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让她出来。”
云心染低头跟着来人前往天牢,上次她在天牢里烤鱼差点把天牢给烧没了,临近牢房的囚犯死伤大半。所幸,天牢里的囚犯不是像云心染这样天牢几日游的人(其实只有她一个),就是判了死刑的,走水了,也不会有狱卒管他们的死活。也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各自罚了几年俸禄了事,这年头,谁还靠那点俸禄吃饭,然后她就被放回来了。
“咳咳”慕景谦微咳几声,止住了云心染的脚步。
武启帝缓和了面色,问道:“景世子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个臭丫头。”
“皇上自有圣断,景谦不知该如何,景谦只知此局皇上怕是要输了。”
武启帝不信,棋盘之上白子失了大片江山,看着不过是残兵碎卒,却占了上风,封了黑子所有退路,“只落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