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染睨视四周,蹙眉不语,她爹是皇帝,把她押入大牢也就算了,现在怎么是个人就敢跑到她面前蹦跶。不过几天没动手整人,都忘了她第一纨绔的名声是怎么来的是吧。
“你是何人,见到本公主为什么不行礼?”安宁高昂娇贵的头颅,那是公主身份带来的高人一等的姿态。
云心染淡淡扫了她一眼,实在是不想理会这种没脑子,还死好面子的女人。云心染比安宁高出半个脑袋,俯视的角度更能展现她眼底的不屑。
“放肆,你那是什么眼神,竟敢对公主不敬,小环,给本公主掌嘴。”云怜儿见她丝毫不惧,衣饰皆非俗物,料定她身份不低。安宁是公主自然不怕,只是接下来的事不好收拾。于是在安宁身后轻拉她的衣袖,“公主,算了吧,她似乎不是一般。”
安宁自恃身份,不以为意,“怕什么,有本公主在,表姐在一旁看着就是。小环,还不动手。”应声,走出一名大宫女,上前几步,扬手便要打下去。云心染一挥衣袖,打出一道劲风,接着便听到一声哀嚎。
闻见清晰的骨裂声,小环捂着右手,脸色惨白。手骨断裂的痛足以让他额前大汗滑落,跌坐于地,“公主,女婢——”最后竟活生生疼晕过去。
“大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没有乖乖受罚,还伤了自己的贴身宫婢,身为一国公主如何能忍。说着便要亲自动手,料定她不敢伤了身为公主的自己。只是右手尚未落下一寸就被拦下,再难移动半分。云心染看着她冷笑,“公主天生高人一等吗?活该所有人都该让你作践吗?脱了这身行头,丢进乞丐堆里还没他们好看,至少他们不会装腔作势,来恶心我。”猛地松开手。
安宁踉跄了一步,堪堪停住,更是气愤,她从未受过这等耻辱。“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本公主抓住她。”宫婢们只是将围着她的圈子缩小了些,不敢妄动,谁也不想被折断一只手,像小环一样,等她醒了面对的该是最卑贱的身份,谁会收一个残废了的宫女呢。
安宁见她们没有动作,气急地打了身边的宫女。云怜儿在一旁劝着,却是火上浇油。(问云怜儿是什么个心理,像是忽然攀附上了最有权势的人,结果出来个更有权势将她踩在脚底,仇富吧。)冲上前想将云心染推入湖中,却被闪躲开,自己反摔进了湖里。
云怜儿见公主落水,吓得脸色煞白,“公主,公主,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将公主就上来。”
宫婢们齐齐下跪,“奴婢们不会水。”
云怜儿暗道该死,这附近只有不会水的宫女,找嬷嬷也来不及,若是让护卫来救,毁了公主清誉她也担待不起。
“救——救命——救我——”
云心染漠然地看着这一场闹剧,没有出手的打算。倚着栏杆,好像在看一出好戏。
云怜儿转向云心染言道:“这位小姐,公主如今性命堪忧,此事又因你而起,难道你不应该出手相助吗?”质问的语气,似乎云心染不跳下水,就是十恶不赦。
云心染瞥了她一眼,不做回答。云族本家在江南水乡,云怜儿作为本家女子,难道不会水?
果不其然,云怜儿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虽恼怒却不敢说出口,总有一日,她会将这些所谓的名门贵女踩在脚底,在云州她可是第一才女,第一美人。而眼下,安宁已经没了力气,渐渐沉了下去。公主出事,她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不愧是水乡里出来的女子,三两下就将已昏迷的安宁拖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