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千旭,就连沧浅也吃惊不小。
这位川主竟能不开口说话。
觉出两人的震惊,涪泠川主又淡淡笑,“二位不必介怀,我出生便带天疾,不能说话,也看不到东西,所以我自幼就跟了师父学了游气语,用意念凝气于喉间震动发声。只是看不见东西的确是件遗憾事,就像现在,我看不到二位俊貌仙姿。不过倒也没什么,有时候看到的未必真切。”
千旭听了这番话,心间陡然升起钦佩之感,也忘了适才的惊险,道:“川主心系一方苍生,又有如此超乎常人的毅力,当真令人敬重。”
涪泠川主紧紧盯了千旭片刻。
千旭不知其意,因为从他的瞳孔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不知川主为何将自己关在殿中?”沧浅想到的是关键问题。
涪泠川主又将目光移向沧浅,但是没有聚点,他没有回答沧浅的问题,淡淡说道:“昨日也有三个修士闯入殿中,不过都死在了这金针之下。”
……
千旭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窒闷碾压而来,眼中怒意氤氲,“你杀了他们?为什么?”
沧浅从地上捡起一枚金针,细细查看了番,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难道刺客闯入本主的寝殿,本主连最基本的抵御都不能有吗?”涪泠川主依旧淡淡说道。
“可是他们并不是刺客。”千旭争辩道。
“那你的意思是让他们随便在本主寝殿参观赏玩?就像你们一样?”涪泠川主空洞却深邃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微冷。
“既然川主将重任委托给崇胥宗门,崇胥门的弟子就有权勘查一切有关村寨消失的线索。川主如此草芥人命,要不是看在那些无辜的寨民份上,我也不屑再为你涪泠川查村寨消失一事。”千旭义正言辞。
“阿旭,川主说了眼瞎未必不好,因为看到的未必真切,其实听到的也一样,未必真切。”沧浅见千旭如此激动,晃了晃手中的金针,笑着插了句。
涪泠川主微微一笑,空洞的目光从沧浅身上转移到千旭身上,道:“你真的想查清此事?”
千旭被这奇怪的问题也愣怔了一下,不是你涪泠川主派人上崇胥门请查此事的吗?他又为何如此问?难道他本就已经妄断崇胥派出的弟子无法查清此事,所以隐瞒了一些真相,而让昨晚的那些弟子白白送死?
也不等千旭答话,涪泠川主兀自说了起来:“实不相瞒,一个月前,我还并不是涪泠川主。”
……
“我有个同胞弟弟叫龙潜,他并没有像我一样天生有疾,他很健康,聪慧、勤勉、待所有人都是温谦有礼,海天城中没有人不喜欢他。从小到大,他独占了所有的光环荣耀。海天城里的人几乎忘了他还有个又哑又瞎的哥哥。他的哥哥虽然不受待见,但是他也一样的聪慧,一样的勤勉,二十年来,他几乎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爱、没有体会过被众人拥簇捧在手心的感觉,他在海天城最幽暗不起眼的一角跟他的师父艰难的学习各种技能,合该他幸运,这个无所不能的师父教会了他所有。川主因病去世后,伉俪情深的川主夫人也随之而去。循古制,本应继承大统的他却被所有人遗忘,取而代他的是他弟弟龙潜,他们忘了他才是正统的川位继承人,也忘了他是有情绪,会愤怒的活生生的人……”
***
“这么说,龙川现在在位的川主是龙飞?而这次事件的起因正是龙飞为了夺回川主之位,设计将川主龙潜骗到‘前舆寨’,并将其杀害,为销毁证据,使用诡术迷障整个村寨,使村寨里的人出不来,而村寨外的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