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花瓣的水面毫无动静。
沧浅一惊,慌忙拨开花瓣,抓住千旭的手臂,将脸色苍白,牙关紧闭的他拽出水面。
他不会闭息术,要不上次在留仙潭也不会差点淹死。沧浅暗骂自己。
幸而入水时间不长。
运灵指间,点向千旭檀中穴。
“咳咳……”呛在胸口的水喷了出来。
“阿旭,你没事吧。”
“沧公子……”千旭有些惶然,方才他听到了门外崇明的声音,听到沧浅说他们是来抓他这个私自下山的崇胥弟子的,一想到此事可能牵连他家太师尊,二话不说一头扎进水中,他相信凭沧浅的才智肯定能应付过去。看来是不出所料了。
“你放心,他们走了。”
“沧公子,这水……”千旭说着,眼睛一闭,又瘫倒了下去。
沧浅一惊,将他抱住,掬起水,在鼻子边一闻。
青花销骨!
据说这毒源于异族琥珀谷,因琥珀谷内所麇集而居都是远古、上古时期的神灵凶异兽,谷主为使这些法力高超众兽深孚听命,制出此毒,无色无味,清幽若花香。若有不服管制的凶兽,谷主便会趁其不备,在其必饮的潭水河流中洒下此毒。若不及时化解此毒,全身的骨骼将会软化瘫痪,使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沧浅的目光迅速变幻,惊疑、愤怒、惧怕……
他抱起千旭,越窗而出,御剑向崇胥山飞去。
就在他们背后的隔壁客房的窗口前,一双意味不明的眼睛正盯着星空下急速淡去的黑影。
***
记忆中,这块灵犀石成了重烨心中唯一温暖的东西。他总觉得这块玉石背后有个温暖的故事,或许是个温暖的人。它现在一直沉睡,也许某一天会醒来。他要等着它醒来。这几乎成了他做任何事坚持下去的理由。
直到某一天夜晚,重烨再次将它拿在手中的时候,发现玉石上竟然隐隐闪烁出白光。他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明月,快速踅回漆黑的屋中。不是因为月光,的确是玉石上发出来的光,虽然极其微弱。
难道它真的要醒来了?
此后这玉石一直蕴含着微弱的光芒,不增不减,想来也有三百年了。这三百年来,重烨也不是没祈盼奇迹再次降临。
直到那天,从无极海带着他来到崇胥山,在望月峰的第一晚,又拿出来看时,却发现它不仅黯淡无光,而且浑身裂纹。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捅了一刀,茶杯的碎裂声以及冰雪一下子涌了进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失忆后发现它是自己唯一的贴身之物,也或许与它经过了千年的默默相伴,不知不觉间对它滋生了情感。是的,仙域是冷的,无溭是冷的,只有这玉石是暖的,可是现在他连它也失去了。
若不是因为那张迷雾后的脸,那一晚,他或许就会捡起地上碎瓷片,将它嵌进自己的手腕。
看着他,重烨总会想起那日争渡仙会上那双炽热得几乎要将他吞没的眼睛,有时甚至会莫名跟迷雾后的那张脸联系在一起,会是他吗?重烨笑自己傻。
不过,有一次,重烨忽然意识到自己竟喜欢同他呆在一起。
重烨被这个念头吓到了,倏地睁开眼睛。
他就跪在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见他忽然睁开眼睛,似乎也被吓到了,立马低下头,恭敬地叫了声“太师尊”。
子时一过,他便要回屋,这时,他的心里总会觉得空落落。
重烨摊开掌心,静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