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是已经牵扯到他头上了……
近来这一连串的事,发生得可太过凑巧了,简直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一般。就连阮家的事,都仿佛在警告于他,难道是陛下和太后?……
他独自在萍心斋中想了许久,愈发怀疑裴君怀和司菀在他身边安插了细作,若非如此,怎能抓得住阿娑朵朵?
若是陛下和太后,这一切就说得过去了,只是,他身边的细作,究竟是谁呢?
正巧秦氏前来送茶,见他脸色不好,便问了几句。
“妾身听闻老爷近日在朝中不大如意,可愿与妾身说说?”
话音未落,郑承的脸色便沉了沉,看向她:“你从何得知朝中的事?”
秦氏晓得他近来有些疑神疑鬼的,忙解释道:“您前几日与白先生说话,曾提了几句,妾身恰好来送些茶点,无意听见了。”
郑承皱了皱眉:“是吗?”
“无论发生什么,妾身都是站在老爷这边的。”秦氏只怕他怀疑到自己身上,再三起誓。
郑承犹豫了片刻,冲她挥了挥手:“先退下吧,妇道人家今后休要再问这等事。”
“……是。”秦氏哪敢继续争辩下去,放下了茶,便匆匆退下了。
回到屋中,恰好郑洵来请安,见了儿子,她这才舒了口气,眼中也多了一抹笑意。
郑洵上前问安,见她脸色不大好,便顺口问了句。
秦氏让他进屋说话,命婆子关上半扇门,待坐下,才谨慎地叮嘱道:“这几日可千万别去你爹面前触霉头,朝中发生了一些事,你爹正怀疑府中藏了细作。”
“细作?”郑洵面露疑惑,“为何咱们府里会有细作?”
即便郑府得了圣宠,官居高位,也不至于安排个细作进来吧?
秦氏摇了摇头:“说来话长,这其中应是另有隐情,虽不知是你爹多疑了还是真有此事,总而言之,你近日老实一点,切勿惹怒你爹。”
郑洵诧异:“我是爹的亲儿子,您在爹身边这么多年,爹难道连我和您都要怀疑?”
秦氏叹息道:“自从夫人去世后,老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多疑多心,近来更是担心有人背叛了他,或许挨过这段时日就好了吧……”
郑承的怀疑,也让她不敢多问什么,前些日子被禁卫军抓入天牢的那个胡姬丫鬟,听闻已经死了。
她虽不知为何偷盗之罪要劳动禁卫军抓捕,短短数日人竟然染病而亡,但她隐隐觉得这事儿十分蹊跷。
前些日子,她也留意到郑承与那丫头隔三差五地便会在书房见面,本想着老爷可能对这女子上了心,她还打算张罗张罗,将人纳入房中,伺候老爷,哪成想这新裁的衣裳还没做好,人就进了天牢,那日禁卫军突然闯入,可让她吓了一跳。
得知那女子被禁卫军带走后,郑承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了。
她原以为他在介怀自己的人被这么带走,然这几日却越发觉得没这么简单。
一连数日,郑承噩梦缠身,时常在半夜惊醒,连秦氏都因此颇为疲惫,即便泡了安神茶,也收效甚微。
朝中,裴君怀逐渐开始给郑承施压,郑承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少,人也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时常试探府中门客与身边亲近之人,弄得府里人心惶惶,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个中缘由,也只有沈虽白晓得。
他这几日暗中探查郑府各处,却依旧没能找到剩下的那半张图,不过既然郑承已经被逼到了这等地步,带着另外半张图离开楚京也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