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国府通敌叛国与私通后妃之罪被平反,谋杀先帝的之罪的矛头也逐渐指向了司菀和那位不知所踪的阮家嫡子。
经傅云月详查,阮方霆这个名字,经还在内官监中有所记录,此人当时还是司菀宫中的人,服侍司菀起居。
宫闱中事,突然与谋害先帝的江湖门派的门主连系了起来,傅云月此话一出,引得满朝震惊。
司菀望着这些充满了猜疑与蔑视的目光,不由笑了一声。
“你们今日能站在这与哀家对质,以种种罪名责难哀家,为顾家鸣冤,哀家的确没料到,且不说这些罪名能否坐实,哀家倒想先问问,一直躲在幕后的人,是想就这么看到最后,还是见一见哀家,将话说清楚呢?”
疑惑的议论声窣窣不绝,等了片刻,一宫女打扮的人从乐师身后走出,端步而来,穿过人群,一直走到台阶下,仰望着司菀,眼中却丝毫没有畏葸之色。
她坦然一笑,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将真容展露于人前。
因官府追查琼山寨一案,她的画像也早已传到了楚京城,殿中官员,有不少都见过追捕的檄文。
她堂而皇之地站在这偌大的双元殿中,无惧无畏地一笑,司菀仿佛再度看见了当年率兵归来的顾昀,眉眼之间,颇有几分神似。
她的心,忽地疼了疼。
顾如许站在阶下,不行跪拜之礼,只一拱手,高声道:“宁国府嫡女顾昭,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别来无恙。”
看见她的一瞬,裴君怀眼中的震惊便再也掩藏不住了。
“顾,顾昭……”
她莞尔:“我还活着,让陛下如此惊讶吗?”
她转而看向司菀:“看来太后娘娘已经料到我会出现在这。”
司菀苦笑一声:“你从前最是喜欢凑热闹,能亲眼看着顾家沉冤得雪,看着哀家被惩处,你怎会作壁上观。怎么,就你一人,裴君彦还想躲到何时?”
此话一出,令不少人瞠目。
“太后娘娘想见他吗?你有何颜面见他呢?”顾如许反问,“一场滴血验亲,竟让先帝骨血蒙受如此屈辱,你何德何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作威作福?”
“太子殿下真的还活着……”许桢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事,看向傅云月,见他会意一笑,便了然了。
“当年太子与明钰长公主在泰和殿中滴血验亲,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四散开来,你又凭何觉得是哀家的栽赃?”事到如今,她只想看看顾昭究竟会如何做,至于真相,在场的诸位恐怕都已心知肚明,定罪也不过迟早。
她想知道,她还能做出什么来。
这五年的积怨,应该让她恨不得杀了她吧。
她却还能笑着出现在双元殿上,将证据摆在她面前,这份心性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顾如许道:“既然滴血验亲便能认定谁是先帝血脉,不如再重演一遍。”
她回过身,望向双元殿门外。
那石阶上的白衣少年,如玉树般立于门前,眉如墨画,皎皎似月,世无其二,他缓缓抬起眼,便仿佛将这世间的繁华与绚烂尽收眸中,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后,更是顾盼烨然。
他终能迈过那道门槛,朝着他的仇人,他的皇弟,他应当称之为姨母的那人走来,眼中寒意料峭,却坦坦荡荡。
一如五年前他对自己立誓的那般,堂堂正正地与顾昭一同回到了这里。
他出现在双元殿中的刹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