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狂躁、血腥充斥他的神经，让他开始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啊……”
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本体的剑像是受到感应，瞬间飞入他的掌中。
纪杳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她似乎并不诧异，只是侧头静静地看着他。
山姥切国广身上的骨刺迅速成长，只几个瞬间，胳膊上的骨刺已经划破了衣服，锐利的尖头透出些阴寒来。
他突然抬头看向纪杳，眼中一片猩红，表情狰狞，原本俊秀的脸已经扭曲了。
剑刺了过来，带着嗜血的气息。
纪杳却没有躲，就站在那里安静地注视着他，嘴角的弧度虽然已经收了起来，但眸中仍是柔和。
山姥切国广正对上她清亮的眸子，明明已经失去了理智，但心魂却莫名一颤。
就在剑就要刺入纪杳的身体时，他却突然将剑锋一转，狠狠刺入自己的腹部。
他似乎觉得不够，抓着剑柄的手腕一转，伤口再次扩大。强烈的疼痛席卷了早就脆弱无比的神经，却也终于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一次，纪杳倒是愣了一下，微微皱眉，想要上前看一下他的情况。
“你……你是不是……想死！”
山姥切国广突然扑过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嗓音已经沙哑无比。
纪杳原本是可以避开的，却因为考虑到对方身上的伤，便还是放松了身体，任由少年将他扑倒在草地上。
下一刻，少年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呼吸被限制了。
他像是压着纪杳的，但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集中在右手的剑上。本体的剑一大半刺入了土地，支撑着他的身体，因为太过用力，剑似乎都在哀鸣。
“收起你的伪善吧！人类都那么肮脏、让人恶心……”山姥切国广的左手掐着纪杳的脖子，神情愈发凶恶，吐出的也都是讥讽的话。
纪杳的表情却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要说是惊恐，甚至连诧异都没有，只是仰头看着他，眸光清澈。
然而，在她的眼神下，山姥切国广居然退却了，再也说不出尖酸的话来。他的表情像是更狰狞了几分，嗓音嘶哑，仿佛野兽的嚎叫：“动手啊！你还在装什么，怎么不叫人！狐之助不是刚走，你叫他啊！”
两人离得很近，声音就在耳边炸开，震得耳膜生疼。
纪杳仰头看着他近乎癫狂的模样，眸色却更加温柔了。
对方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看似无比危险，却也仅仅是限制了她呼吸的速度。
纪杳甚至能够感觉到，这孩子的手在颤抖。
明明已经被杀戮充斥了神经，但却死死地控制着自己手下的力道，生怕真的伤害到她。
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啊。
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选择逼着自己的杀了他。
纪杳的心软了软，眸色愈发专注。
对上她的视线，山姥切国广几乎要失去了凶狠的力气。
但体内的黑气一下下冲击着他神经，叫嚣着要夺去身体的控制权。
他只能将表情挣扎得更扭曲，嗓音彻底失去了少年的清亮，几乎是尖叫出声：“你在等我杀了你吗！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真让人作呕！你不是审神者吗？你的灵力那？动手啊！用灵力缠住我啊！”
山姥切国广身上的骨刺又开始蔓延，额前的角也愈发突出，眼睛已经被血填满了，皮肤甚至开裂，血的气味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