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
她将被烫伤的手收拢,避开伤口放在胸前,用胳膊抱住这孩子的本体剑,单手抚摸着他的短发。
即便如此,她仍是极有耐心的,一遍遍轻声地安慰着。
过了很久,哭声才小了下去。
山姥切国广的情绪稍稍平复了,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过来。
分明是像小动物一样怯怯的动作,但是这会儿看着却像是某个午夜的恐怖片。
暗堕的刀剑已经没有泪水了,流出来的只有血。
大片的血将山姥切国广的衣服都整个染红了,看着真是吓人极了。
纪杳侧头看着他可怖的模样,却忍不住有些心疼,用手指帮他把眼角的血泪抹掉,声音愈发温柔:“不要怕,都会好的。”
她抬起手,山姥切国广却一眼看到了,她右手被烧毁了一半的袖子。
纪杳的视线也转移到自己衣服上,她挑挑眉笑着,丝毫不在意:“没关系,我有带其他的衣服,晚一些去换。”
山姥切国广有低下头,用白布将自己遮住,做错事的小仓鼠自责而又不知所措。
“我想去看看,你们受伤治疗的地方。”
纪杳感觉着他身上的气息,知道是不能再拖了,用没有受伤的手撑了一下,站起身来。
看着她动作有些笨拙,山姥切国广一酸,忙想要伸手来扶,但是在抬手的时候,纪杳已经站起来。
她侧头看着少年空落落的手,抿唇一笑,还是将自己的手塞了过去。
山姥切国广本体的剑有些长,纪杳单手抱着,又不能从手掌借力,便显得有些吃力。
“主人,我自己拿吧。”
他的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说话时,便向着纪杳伸出手,却没有贸然去拿。
“不,我要自己抱着。”
纪杳一甩头,有些孩子气地扔出一句话。
山姥切国广听到她的话,却没有回答,而是用生了骨刺的手扯了扯白布,将自己的脸盖起来。
纪杳知道他是害羞了,一时更是觉得可爱,指尖作怪似得在他掌心滑了一下。
山姥切国广一吓,整个人都僵住了。
半晌,他才恢复了正常,只是那帽檐显然压得更低了。
两人一同出来刀解处,纪杳暂时松开了他的手,掐了一个咒扔到门上,将此处永远的封存起来。
一直等站到门口,纪杳才知道,他们的治疗室叫做“手入”。
嗯……
还是有些奇怪的名字。
不过,在山姥切国广的介绍下,她还是大概明白了,这就是审神者用灵力给刀剑本体做治疗的地方。
山姥切国广上前一步将门推开,手入室倒是比刀解的屋子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