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断魂涯上那怪力乱神的邪说,独孤朝睿更是从未相信过!
司徒钊只言片语的描述虽说不可全信,但相似之处却难以磨灭。
独孤朝睿又将那块龙纹玉佩在手中细细摩挲了一遍,神情莫名。
倘若燕名骁与那怪物有关联,而这玉佩又是皇室之物,那这事情可真是大有文章可做了。
“语儿,我定然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更不会放任你同那燕名骁在一处!”独孤朝睿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着弧度。
城深雾重,天色灰蒙。
独孤朝睿手提一盏孤灯,行至少有人迹的荒山中。
此处比乱葬岗还要渗人阴森一些,随处可见破败的墓碑。
他低下头,皱着眉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根生的异常粗壮的藤蔓,遂将其攥在手中,紧紧绕了宽大的手掌好几圈。面上一凛,脚下吃住了力,猛然一拉——
有一处被荆棘覆盖着的陡坡竟然一点点震动裂开了缝,逐渐扩大。
只见独孤朝睿纵身一跃,跳进了那已打开到一定程度的沟壑中。
看似漆黑如深渊,实则别有洞天藏隐秘。
“表哥,你终于来了,芸儿好害怕!”楚沐芸见了他如同濒死之人见到了仙丹妙药,迫不及待地抱住朝思暮想之人。
只一瞬,楚沐芸便被毫不留情地掀开了。
这女子曾经是他独孤朝睿发自真心疼着的表妹,如今却是他难以洗去的污点。
他本来早该杀了她,哪怕受一些银丝针的反噬,但她早前趁自己不备偷走了玄灵珠,直到现在都未见踪迹,所以他今日特地来快刀斩乱麻!
玄灵珠和天香散的帐一并算了!
正在此时, 咚!咚咚!一阵钝物落地的声响由远及近。
一个满头银发如雪,苍老的已经看不出容貌的枯槁之人蹒跚而来。
“你可知道燕名骁这个人?”独孤朝睿看了老人一眼,犹疑了片刻,伸手搀住他。
老人倏然一震,而后缓慢转过身来摇头。
“那你回去休息吧,不必在此处了。”独孤朝睿无情无绪地打发他。
“啊…啊!呜…”老人憋了满面通红仍只能从喉间发出极为微弱的呜咽之声。
“好了,你这样子站着也是疲累,先去躺着,我稍后自回去看你!”独孤朝睿扳了脸,强硬的将那老人扶回床上躺着了。
“我一定会杀了独孤卓,替你报仇!”
独孤朝睿给不停发颤的老人盖上被时,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老人全哑又半聋,才两步的路走过,身体已然颤缩的几乎僵硬。
又有谁能想到这老人是当初名震江湖的君子玉?
剑为君王,竹为臣,玉如潘安人中杰!
多少年过了,剑和竹锋芒依旧,唯独玉却是遭阴险之人的算计永世只能留在这不见光的阴暗之地苟度残生!
更可悲,独孤朝睿当了十九年的贵公子才知晓,原来自己从来就不姓独孤,更是认贼作父!
但这些陈年旧疤早已失了痛觉,如今能让独孤朝睿觉得煎熬难忍的只有闻人语。
失意时,听不到语儿柔声的安慰,也看不到她使劲浑身解数逗他开怀。
得意时,也没有人欢天喜地的分享他的喜悦。
不,自从那一利刃入胸时起,他就失去了语儿,再也没什么得意时了,全都是失意!
这一切都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