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说:“夫君莫怕,一切有我呢,我定能保你平安。”
刘修贤苦笑:“我平安是小,百姓平安是大,芙蓉,我知你怕我涉险,但你看如今这情况,我怎能不为了天下社稷着想。”
“那他们也有心无力,你难道不知道修士最忌讳插手皇家之事,一个不小心就会受到天道厉谴。”
容月打哈哈:“倒没有芙蓉姑娘说的那么严重,这魔修为阴,我们修士为阳,虽然都是天道之下的芸芸修者,但不论是阴是阳都得遵循天道规则,这魔修插手皇家之事都没受什么天谴,我们想必也不会有大碍。”
芙蓉冷笑一声:“那魔修必定是有通天手段,你二人又如何欺骗天道,就算想要匡扶正义,也要看看自己的斤两。”
容月眉毛一挑,正打算接话,此时云鸾忽然问:“尔等可知道何谓天道?”
别看芙蓉对容月横眉冷目,但她竟然不知为何对云鸾的实力大为忌惮,忙敛容正色道:“天道,便是运作永恒一切的道,万事万物都逃不开它的监控,它冰冷,无情,只依靠自己的法则行事。”
云鸾看向容月。
容月只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学生,此时正面对老师的提问,一下子紧张起来,低头想了想才慢慢道:“道生万物,道于万事万物中,又以百态存于自然,包含无数的法则。我认为,天道并非永恒,也并非不会变化,我们修士讲究天人感应,但谁知道天道会不会为了人所变化,谁知道这规律是否永无更改呢。”她说完之后,就紧张的盯着云鸾,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自己答的是好是坏。
云鸾的位子是背对着门而坐,糊窗的茜纱将门外的阳光晕染出一个又一个粉色的光圈,那些光均匀地洒在他的发上肩上,让人没办法忽视他的一颦一笑。
云鸾淡然看她,缓缓道来:“修士的确是遵循天道规则行事,但魔修之中的邪魔道又除外。魔修者之所以被称作魔修,是因为他们讲究七情俱全,修法随心。除了如正道修士一样引天地灵气修炼之外,大多数功法需要譬如精血秽煞阴等极阴之物,贪嗔痴念不断,不断妄念,不求清净。因此多数修炼魔功之人都极容易为了更快增长功力走上邪魔道,轻则奸淫掳掠,重则将人当做炼丹炼器采补之物,杀身抽魂。”
容月从前与云鸾谈论时从未深入讨论过魔修之事,因此这时他好不容易传道解惑,一不小心就听得入了神。忙问:“所以魔修也分为正魔道和邪魔道,那这邪魔道岂不就是不遵循天道之人?”
云鸾的目光淡淡朝她看来,阳光下那双眸子如同两汪波光粼粼的湖,容月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挪开眼神,屏着气端起桌上的清茶咕嘟喝了一大口。
茶是清茶,味道淡而清,容月没品出个好坏,只想用水浇一浇心里忽然泛出的花痴的小火苗。
只听云鸾继续冷声道:“正是如此,正魔道与我道不相为谋,但只要见到修邪魔道者,我便杀之,若见整个门派作恶,当屠尽此门,以正大道。”
他语气森冷,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陡然都下降了好几度温度,那杀意浓郁几成实质,听得在场众人汗毛倒竖,芙蓉向来娇弱,更是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不肯示弱,强撑着问道:“你才多少岁数,怎能说如此大话,既然如此,你便说说你已经杀了多少邪魔道之人?”
云鸾面色不变,杀机不褪,直言相告:“已尽诛邪魔道为大恶者八百六十九人。”
屋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