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丰辰耀,将一曲《云水谣》刚刚弹完,余音未散间,听到背对着自己,从昏迷中惊醒的祁蓂烟,快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向床边走去。
“烟儿。”
“丰辰耀。”
两人顿了顿,又同时出声。
“你先说。”
“你先说。”
丰辰耀和祁蓂烟,四目相对,在两次说完相同的话后,停了片刻,对着对方,露出了略显尴尬的笑容。
丰辰耀随意地坐下,眼中的温柔不加掩饰,清了清嗓子:“烟儿,你先说吧!”
许是刚醒,祁蓂烟哑着嗓子,慢慢的问:“丰辰耀,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碧云斋。”起身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又返了回去,将杯子递给了祁蓂烟。
祁蓂烟接过水杯后,道了声谢后,眼睛注视着丰辰耀,听他说道:“碧云斋建在太子府内,烟儿,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青河的药估摸着也煎好了,我去给你端过来吧。”
“丰辰耀,明日一早,我便离开这里!”祁蓂烟靠在床框上,避开丰辰耀的灼灼视线,眼睛随意的落在屋内,声音沙哑疏离地说道,“如今已到京城,你我今后,不要再有过多交集的好。”
“你好好休息,我去取药。”本要出去的丰辰耀,脚步一顿,因背对着祁蓂烟,她看不出任何表情,用着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说道:“烟儿是为救我而受的伤,等伤好后在离开这里,也不迟。”
房中的环境高雅且温馨,却丝毫不减,祁蓂烟心中的郁结。
待丰辰耀离开后,她扶着床框,挣扎着起身。右手捂着胸口,慢慢地向窗边走去。
纤纤玉手抚上那凤凰焦尾琴,指尖轻拨琴弦。铮亮悦耳的琴音,在耳畔响起。眸中闪过一丝惊艳,赞赏之色不加掩饰。
看着那琴枕上雕刻着的,周身火红、好似飞入九霄一般的凤凰,祁蓂烟心中想到:“好一把凤凰焦尾琴!不知这琴,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上好的雕花木窗打开,阳光从外边投射进来。
祁蓂烟倚靠在窗棱旁,细长的柳叶眉紧紧皱在一起,眼眸轻闭,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苍白的脸微微仰起,任阳光照在精致苍白的脸上!
“遵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不要将自己陷入困局!”
想到在昏迷中,自己娘亲所说的话,祁蓂烟猛地睁开眼睛,但窗外那满院的清幽,令她心底更加烦躁。
“爹娘,哥哥,我该怎么办!”
祁蓂烟将双手叠放,覆盖在自己心脏上。默默地问着自己,心底深处的想法!
疏眉渐皱,那心中的郁结,越想越深,祁蓂烟的脸上头一次出现无助的表情。
“烟儿,你身上有伤,身体未好,怎么下来了!”
端着托盘的丰辰耀,一进门便看到仅着裘衣,失魂落魄的,站在窗子旁的祁蓂烟,内心一紧,有些责怪的说道。
“不用你管。”
“烟儿,你要知道,在你身体未好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也不劝祁蓂烟,丰辰耀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看着她,剑眉一挑,认真的说道。
皱着眉,本想反驳的祁蓂烟,思索一番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了桌子旁,看着托盘上放着的一碗药和一叠蜜饯,拿起药碗,未说任何话,仰头喝尽。
苦涩的药汁在口中蔓延,她柳叶眉紧皱在一起,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冲散那苦涩之时,口中在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