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马车里随手将甘舜华身旁的帕子拿过来,招呼都不打一声地,旁若无人地,擦着剑上的血。
“喂,你干嘛——”甘舜华气得要死,这可是她的贴身手帕,还是殷子珏给他的礼物。她将那帕子从喻之手里夺回来:“谁让你拿我东西了,你谁啊你。”气得她忘了尊称了。
“大呼小叫什么,不过就是用了你一块手帕,小气鬼。”喻之嫌弃地看着她。
甘舜华与喻之正僵持不下时,萧国公在马车外向甘舜华请示着上车议事。
甘舜华索性不理喻之,让萧国公上车。
马车本来是宽敞的,可是三个人却显得有些拥挤,萧国公一上车就嗅到了车中火药似的味道,心头遍布黑线,但是随即正色道:“太女殿下,是宁诺烨的人。”
看着甘舜华一脸不解的模样,喻之在旁补充说:“就是灵王的庶子。”
“唉,出来查个案都这么不安生。”甘舜华在脑中把事情捋了一遍,问道:“那个嫡长女叫什么?”
“回殿下。宁诺幽”萧国公答道,不时地观察着甘舜华脸上的神色。
“刚刚喻之和本宫说灵王专宠庶子,本宫正觉得奇怪呢?现在看来,这宁诺幽这么傻,能得到灵王的欢心那才是稀奇呢?”甘舜华脸上露出一股得意的笑,萧国公捕捉道这抹笑后也附和了几句,便也不说话了。
“这还有三天就到南陵了,等本宫在南陵安顿下来再说。天色也不早了,先找个客栈歇歇脚,明日再启程吧!”甘舜华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脸上尽显惫态:“晚上多安排些人手,再来了刺客,杀了便是,不用向本宫汇报了。”
“是,那臣先去安排了。先行告退。”萧国公抱拳行礼后就退下了马车。喻之显然不满意甘舜华对这事的态度,正想和她说些什么,就看到她早将头栽到一边睡了。
喻之十分无奈,但想着今日赶了这么久的车,她又受到了惊吓,可能累坏了,忙把自己的外衫脱下盖在她的身上免得她受凉,然后欣赏了一会她睡觉的样子就下车找萧国公去了。他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免得甘舜华在车上睡得不舒服或是着了凉,他肯定会心疼坏的,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醒了——”喻之扶着甘舜华坐起,将一旁的药碗端着,用调羹搅动几下,把药喂向甘舜华,
“本宫不想喝。”甘舜华只觉得有些头疼,见他这般亲昵状,拒绝了他的好意,把头扭到了一边。
“这又在闹什么脾气?”喻之摇摇头,宠溺地责怪道:“你在马车中晕过去了,可把我吓坏了。大夫说你这是旅途劳累,又受了惊吓……。”
“行了,你别说了,你先出去吧!”甘舜华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他讨厌和除了殷子珏以外的男人共处一室,而且是这么近的距离。
喻之愣住了,眼神立马黯淡了下来,他知道她在烦躁什么,太女君与太女夫妻情深……。
难道他就不是他的丈夫吗,她就这么厌恶自己吗?喻之心头有些闷痛,他把药碗放在床边,便一言不发地出去了。正当甘舜华松了一口气时,喻之又折回来叮嘱他记得喝药,然后又躬身退下了。
这是哪儿?甘舜华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富丽堂皇,布置精致的地方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
还是先喝药吧!甘舜华叹了一口气,想起喻之受伤的眼神,甘舜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些,毕竟喻之一直护着自己。她这样想着,用手去够那药碗,结果一个不小心打翻了那碗,身子因为太过前倾导致从床上摔了下去,幸亏用手撑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