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不饿,不饿。”曹乐俩当然知道老板娘的话外之意,可实在又寻不到其他避雨的地方,只能装呆卖傻。
老板娘似乎也不忍心强赶曹乐们,叹口气道:“等会雨一小就到别处去吧。”
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了,不管雨大雨小曹乐俩都该赶紧地“滚蛋”,可老板娘刚要转身进店,子庄却不知为何一把拉住了她,急切而又吞吞吐吐地道:“阿,姨,看您这么忙,不想再多找两个,打下手的吗?”
“我这是小店,再忙也用不开太多人,你俩去大点的地方问问吧。”
老板娘想推开子庄的手,可子庄竟不依不饶,继续哀求道:“我俩只想赚个回家的车票钱,您要我俩干多久都行,求您了,阿姨!”
瞬间曹乐理会了子庄的用意,跟着他哀求起来。
“不是我不想帮你们,真的不行,你们到别处试试吧。”老板娘还是推开了曹乐们转身进了店门。曹乐俩呆呆地立在那儿,心比这雨水还凉。此时雨竟然说停就停了,天也露出一丝亮色,看来想不走也不行了。刚一步一回地走下台阶,听得有人在喊,心中不由一阵惊喜,猛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位服务员一手端着一份盒饭撵了下来。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受到了侮辱,泪水“刷”的便汩汩而出,泪眼朦胧地朝店内望去,模糊看见老板娘一下下地摇头。不管怎样,面对这升腾着热气香气的盒饭,肚子开始极不争气的抗争,而刚刚感觉到的一丝亮色瞬间又被黑沉沉的阴云缝合。曹乐俩稍一犹豫,而后接过盒饭转身便狂奔而去,眼泪伴着雨水在“礼城”的大街上飞散,有米饭洒落都不知。
一路狂奔到车站附近的立交桥下,发现所有空闲之处早已挤满了“大包袱小行李”,人人都在抱怨这该死的天气。靠近路边的不时被过往的车辆溅起的泥水袭击,便咒骂着试图硬往里钻,人群也就无片刻安静的时候。曹乐跟子庄绕着桥找了一圈,好歹看到了一处积满雨水的坑洼地带还无人光顾,反正浑身上下已湿透,曹乐俩“扑扑踏踏”地便钻了进去。靠在冰冷的桥墩上稍稍缓了口气,打开已所剩无几的盒饭,互相苦笑了一下,而后生怕会再浪费掉一粒米,小心翼翼地对付起那仅剩的半盒米饭。待把最后一粒米卷入口中,身体似乎也有了一丝暖意,糟糕的情绪也暂时稍稍得到了缓解,而雨声也再一次渐渐消停。这安南的天气还真怪,下就痛快地下个够,一会停一会下的,这不折腾人吗?人群陆续钻出,如雨水一样,流入了大街小巷。
曹乐跟子庄寻了个公厕,打开各自的帆布包,各自翻出一身衣服。也幸好包够厚,衣服才不致被雨水浸透。顾不得羞涩,三下五除二脱个精光,又迅速而慌乱地穿戴整齐。然后把替换下的拧干塞进包中,这才长舒一口气,前后出了厕所。填“饱”了肚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心情似乎也轻快了许多。但子庄好像不能忘记在快餐店的一幕,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满街花花绿绿的招牌,轻道:“子庄,咱试着自己找点活吧,实在不行的话,只有听那个警察的了。”
曹乐说:“当初咱不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来的吗,都怪咱太幼稚,太心急了。”曹乐既没反对也没表示赞成,只管跟着子庄的脚步满街串了起来。
不知问了多少家小餐馆大饭店,小厂子大公司,但结果只有一个。没有人肯相信留下曹乐俩,不管如何低三下四,苦苦哀求。究竟为什呢?其他人又是怎样找到工作的呢?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曹乐俩心灰意冷,带着满腹疑虑与失落,怅然地踟蹰在街头。当曹乐俩极度无助无望的时候,一座高耸的塔吊蓦地吸引了曹乐俩的目光。虽然身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