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落尘却独自清醒着,她看着渐渐一个个醉倒在桌上的弟子们,心里颇为凄苦。
这一醉没个一天一夜他们是无法醒过来的,因为落尘将那蛊虫的血液放进了酒中,为的便是让他们能沉睡难醒,自己才走得心安。
她起身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众弟子们,想到自此便要相别,已是泪如泉涌。
她将自己杯中的那一碗酒一饮而尽,顿时也有了几分醉意,她很想就这般倒在这里长长地睡上一觉,可是她却不能,她偏偏倒倒地站了起来,又跌跌撞撞地出了院,朝峰下走去,待回头时,却见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安静而柔美,可是却与她无半点关系了。
她下了峰,脚步有些虚浮,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然而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扶住。落尘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芒看清了此人的面容。
他,正是那清俊而淡雅的清远。
落尘立刻将手抽了出来,冷冷道:“你来作甚?”
清远有些郁郁,淡淡道:“我听父亲说了,我…我再去求求父亲,他定不会赶你出山门的!”
落尘凄冷一笑,抬起眼来,目光灼灼:“这一辈子,你除了求你父亲,还能做甚么呢?”
落尘这一句话直戳清远心窝,也让他难堪不已,他静默良久,才颓丧惨笑道:“对,是我没用得紧,这些年来一件像样的事都做不好,每次都说救你,却没哪一次成功过。所以,你瞧不起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落尘见他自怨自艾,顿觉自己说话太重:“我并未瞧你不起过!只是…哎,如此深夜,你该当去陪你新婚妻子才是,何以要来寻我?”
清远更觉萧瑟,心里也是凄苦,低语道:“我娶她也不过是为了让父亲能放你出思过崖罢了!”
但他知道当初这样做也不过是自己妄想罢了,因为他方才本欲去求肯父亲时,正好听得父亲和母亲说话,即便到现在他犹记得母亲问何以要驱逐落尘下山?父亲却斩钉截铁地道:“这女子如今功力深厚,早已越过我们六大弟子,倘若再留她在天玄门,天玄门众弟子定会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兴许便会推举她作为天玄门下一任掌门。”
母亲韵竹却奇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之前少君所言将她继续关押在思过崖也不无不可,到时若少君真问起人来,你放她下山又该如何交代?难保这些师弟们不吐露实情,到时候少君怪责起来可要命得紧。”
鸣凨却颇为自信:“那少君实则怜惜这落尘性命,当年囚押她也是迫于公主的压力,而今我趁魔族攻打天玄门一事借机放她下山,那少君心里其实感激我还来不及,并且,这女子有火凤护体,来头定然不小,倘若丧命于我等手上,将来兴许会连累到我等,我不如放她下山,她将来若有一番作为必会感念我的恩德,但倘若她不幸丧命那也与我没甚干系。”
韵竹见夫君分析得头头是道,也就未多加拦阻,但清远听得这一番话他知道即便自己相求也是无用。
虽然清远知道了父亲的用心,可是却不敢告诉落尘,因为他怕落尘会记恨他父亲。
他只嗫喏着:“尘儿,我倘若…倘若不娶曲疏,你会不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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