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抵夜见此稍稍向后退了一些,见墨玉儿的刀拿了下去,从始至终,只是在他靠近的那一刻睁开眼,在他离得远些的时候,收回匕首,闭着眼睛,仿佛从未醒过。只是松开了北抵夜的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也已经很深了,这里已经靠近北国,更深露重,北抵夜起身想要离开,见她一个人,再次试探性的接近她,想要将墨玉儿挪回营帐。
在刚要抱起她的那一刻,那柄匕首再次向他袭来,得亏早有防备才险险躲开,只是睡在地上的人见他松手,被摔疼闷哼一声,直接将他的手臂禁锢住了,接着便再次睡了过去。
因为之前已经将四周的人清了个空,侍卫和亲信根本就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大声又担心将墨玉儿吵醒于是只好忍受着寒冷在外将就一夜。
第二日,不出所料,北抵夜染上了风寒,乃至后来的好几日,都只能卧床。而墨玉儿本就身重寒毒,一夜的寒冷,根本就不能耐她如何。前往北国的途中,还与军中的将士打成一片。
这几日,北抵夜见墨玉儿并没有要逃走的念头,还每日来他的帐中来打自己那把名琴的主意,便对她放松了警惕。但是并没有将那把琴送给他,于是墨玉儿每日都来他的帐内练手,饶是如此显露自己对那把琴的喜欢,北抵夜始终没有让她带走过一次。
过了几日实在要不来,墨玉儿干脆就不跟他提说了。因为又有了新的主意,一到北国境内,她就卷了这把好琴马不停蹄去见桑榆。她那么爱乐爱曲,一生却都没有一把好琴相伴,想想就觉得不快。
然后呢,自己去哪里呢?因为南北国地宫图的事情,哥哥肯定暂时不能见。那去西娄找温如风,去见阿狸。然后呢,要去见慕容千漾吗?不不不,不可以,去见他可能就再也逃不走了。
“喂?”
北抵夜已经叫了好几声墨玉儿的名字,墨玉儿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琴,“怎么了?”
“你弹错了三个音。”
“怎么可能,我就算睡着也不会弹错的,这首曲子当初我练了好久呢。”
“你弹的,不是月夜,是《相白首》。”
墨玉儿挠了挠鼻尖,站起了声,“今日就到这里吧,我想回去休息。”一句话搪塞过去,说完不等北抵夜说话就走出了门外。
如今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回不了现世自己该去哪里呢,天下之大,怎得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过客,居无定所,心在流浪,永远也找不到栖息的地方。
看着远处矮矮的天际,蓦然间响起慕容千漾的脸,还有他的白首园,他曾经告诉自己,那是“家”。
不知怎得突然间就多了很多思绪,走到营帐的时候,墨玉儿一头扎进床帐,“墨玉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
门外的侍卫听到墨玉儿的咆哮,疑惑地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