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兴趣的内容,脑袋自然而然就放空了。这些年她从没让自己停下来,每天精疲力尽之后睡去过得很充实,如果太空闲她会觉得不安。
“夫人,吃饭了。”
凌伊人从空白中抽回思绪,陈姨的面瘫脸近在眼前,吓得她下意识往后仰。秦浩然已经坐在餐桌前,笑意正浓。
“夫人,先生特地……”陈姨跟在凌伊人身后,夹杂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吐字不是很清晰。
凌伊人思索了几秒,回头对她说:“陈姨,我不是什么夫人,我是秦先生雇来的护工,和你一样都是给他打工。”
她看起来不太相信,目光越过凌伊人向秦浩然求证,他故作尴尬,“陈姨,忘记跟你说了,她是我的私人护工。”
有必要把私人两个字故意拉长吗?他的尴尬表演痕迹要不要这么明显?多半又在耍她,可是病人至上,凌伊人只好把意见往肚子里咽。
“过来吃饭吧。”秦浩然拉开旁边的椅子,动作习惯而自然。
凌伊人默自停下陈姨迎头撞上了她的后背,她赶紧转身致歉,身后的人却没给她机会,绕过她低着头走回了厨房。
凌伊人尴尬的收回手,对桌上的人忍无可忍,“秦先生,你这样容易让别人误会。”
秦浩然无辜的看着她,“我怎么了?”
“我是护工,不好和你在同一张桌子吃饭。”她不是封建保守派,没有主仆概念,只是饭桌上的人阴阳怪气,纯粹不想和他面对面吃饭。
“有什么问题吗?我在加拿大的时候也请过护工,我和他们没有主客之分。”她总是离他很远,即使挨着衣服她也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不给人一点接近的机会,他最难接受的就是她的距离感。
凌伊人客气地说:“可这里是中国,秦先生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这句话不是更可笑,他祖宗十八代都没有混血基因,个个黑头发黄皮肤,秦浩然都想拿出族谱给她看看,“我本来就是中国人,何来的入乡随俗?难道你不食人间烟火?”
她又不是神仙,“我会自己解决。”
“你在别人家当护工也这么客气吗?”秦浩然或许没有发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极其难看。
王大爷一家没拿她当外人看,她自然也不会拿他们当外人,“不,他们很尊重我。”
“你的意思是我不尊重你。”
“在我看来,是的。”
“理由。”他想不到哪里有怠慢之处。
还需要理由?凌伊人嘲讽道:“秦先生明明不喜欢我,却在别人面前装作对我有意思的样子,这样难道不是耍我吗?”从疗养院到刚刚的行为,他的轻蔑之意一直都在。
秦浩然停顿了几秒,“为什么你认为我不喜欢你?”
“虽然我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是对方是否真心我还是分辨得出来,你的话语和行为都是没有温度的,不是对喜欢的人应有的感觉。”过犹不及,太清楚明显的表达往往缺少心的悸动,而真正的喜欢由心出发。
“嗯,我承认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太过冷静,想看看你不冷静时的反应。不过我还有一个目的,并且成功了,阳台上你认出了我的声音所以见到我没有太惊讶,说明我已经在你记忆里留下了印象。”不可否认,她很聪明。
他这般坦白,凌伊人有些招架不住,“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他这次说的是真话,身体和语言都可以违背心意,可是人的眼睛最不会撒谎,这是陈忠磊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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