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觅玉把晏玉的资料一甩, 打电话给刁争柯。
才响了一声,刁争柯迅速接起了,“喂?”
“你没有告诉我,晏玉和祁玉峰是认识的。”她这时的语速比较快。
“荆小姐。”刁争柯感到无奈, “北秀市说大不大, 你的下一任男朋友交游广阔, 行迹遍布三教九流。我觉得就算他认识你的一、二、三、四、五到十的前男友,都不足为奇。”刁争柯内心补了一句:说不定还能来个大联欢。
“这么说——”她慢下语速, “你给我的这份资料, 起码缺了一半的内容。”
刁争柯不急不缓地说:“老周只交代我查清晏玉的情史,其他的不在我的工作范围。”
“这笔账我暂时扣着了,你什么时候完善工作了我再付。”荆觅玉不待他回答, 切断了通话。
她半趴在工作台, 右手的指甲停在晏玉照片里的唇角处。
他拍照时应该没笑。但是唇形有小小的弧度,看起来又是在笑。
早些年听外婆说,上唇主情, 下唇为欲。这上唇薄、下唇厚的男人, 没一个好东西。
外公就是这种面相。
外婆初见外公时, 就断定他是凉薄寡情的性情。但逃不开命运, 与外公纠缠了一生。步入中年之后,外婆时时告诫家中女性, 薄幸的男人不可托付, 能避则避。
荆觅玉铭记于心。
但她已是一滩死水, 早就不在乎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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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暗里的东西, 我仍然称之为江湖。”
偌大的赛场人声鼎沸,场上互殴的两位选手一来一去。
看客们癫狂的神情似是入了魔。
刚刚说话的男人,年约五十,一对八字眉,眼尾往下撇。他手指夹着一根雪茄,转头朝身边那位戴着半截面具的男人问:“晏先生玩格斗吗?”
“观而不战。”晏玉的眼睛透过面具的孔洞望向赛场。
亮灯下,喷溅的鲜血抛物线一样洒落。
“我眼睛不好了,见不得光。太阳下站久点啊,眼睛就晕。”雪茄男话中有话。他眉眼呈下垂式,有憨诚之态,但那双眼睛却长年浸泡于刁滑奸诈的沼沚。
晏玉面向拳场,轻飘飘地问出一句:“有过命案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真出事摆不平的。”雪茄男笑容满面,“我图财而已。”
“明白。”
雪茄男的胡渣下巴扬起,“晏先生这面具不摘下吗?”
晏玉笑,“暗里的江湖,就得黑着走。”
“喏。”雪茄男打量晏玉,“晏先生这风姿藏起来可惜了。”雪茄男行走大半辈子,见过的变态,远比想象中来得多。因此,眼前这位戴着诡异面具的青年,他也见怪不怪了。
“吕老板过奖。”
“黑裤子那位就是你要的搏击手。”吕老板吸了口雪茄,“红裤子的嘛,实力很强。但这场是你我合作,我跟他打过招呼了,必须输。”
话音刚落,第一回合结束。
黑裤子果然如吕老板所言赢了。他的上臂青筋舞爪,腹肌线条的凸凹形成一道道阴影。他稍扬下巴,做了个松脖子的动作。
近距离的女观众因他那鲜亮的五官而喝彩。
吕老板说:“这小子有个问题。女客多,他准输。偏偏他的比赛,女客就是多。”
门票价格连涨,观众热情不减。
而且,连晏先生都看上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