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下声:“真怕我煞了你,现在就赶紧下车。”
他瞅了眼路牌,指指左前方,“错车道了,你要掉头。”
变道之后,遇上红灯。她扭头转向另一边,意外地看见了穿行在马路的晏玉。他发丝凌乱,气质颓宕,与初见时大相径庭。
刁争柯给的资料显示,晏玉交往过的女朋友无一不是美女,而且各有千秋。他似乎没有固定的喜好。
前几天,荆觅玉跑了晏玉日常玩乐的场所,没见着他。
倒是遇上了他的前前前前女朋友。忘了是叫abby还是adah,真人长得比资料照片更美。听说是北秀市小有名气的造型师。
荆觅玉比较了那些女友们的长相,美艳风情的比例略高。于是她改变了自己的妆容。
交通灯进入数秒,荆觅玉目光追随着人行道上晏玉匆匆而过的身影。
孙燃猛地盯住她,“你是不是又要释放煞气了?”
她横他一眼。
“你瞅着男人拉高唇线的时候,像个女鬼。”他细看她的红唇。美是美,但看久了,他瘆得慌。
她不理他。
谁能想到,一个自由搏击80公斤组冠军,生平最怕的却是民间传说里的鬼怪。
别听孙燃的战绩多辉煌,在荆觅玉眼里,他就是只小鸡崽。两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情侣,她都是护崽的那只老母鸡。
打住——不能把自己比作老母鸡。
孙燃在友谊路口下了车。
孙燃一走,荆觅玉立即再约刁争柯。
刁争柯还是那句话,“荆小姐,我只负责调查晏玉的情史。你有其他要求,需由老周安排给我。”
现在谁能联系上老周?老周休假爬三山五岳去了。
认识晏玉的,还有个祁玉峰。但她不太想和他联系。
回到家,荆觅玉煮了碗米线,坐在鱼缸前“咻咻”地吃着。米线的油汁溅上了工作台的资料,正好掉到晏玉照片的眼珠上。
一只金鱼的黑眼珠往她的方向一转,然后游走。
荆觅玉放下碗,拿起笔,在晏玉的脸上画着。
逆长眉,棱角唇,一副薄幸样。
她托腮继续涂鸦,把他的短发画成披肩长发,左右眉毛相连,再在鼻孔上添了几根粗直的鼻毛。
“好丑啊。”话虽这么说,笔却往下移,让他变成香肠嘴。
晏玉的原来模样看不清了,糊成一团。
荆觅玉自言自语说:“只能找祁玉峰了?”
血痕的形状都是大大的头,细细的尾,像是放大版的小蝌蚪。最细的尾巴,越来越浅,断在了隔间门前。
汪珹莹刚刚心中不快。和晏玉相处时,她的情绪总是低落,却又说不上来是有哪里不满。他承认追求她,她不开心。可他之前不承认的时候,她一样不开心。
因此,她索性尿遁了。
汪珹莹走进卫生间。
见到地上的散乱,她立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初始的惊慌过去之后,她退出去走廊,左右张望。
一个服务员正好走进电梯下楼。
她觉得除了熟人,谁都信不过,因此,她不向服务员求救,又回到卫生间。
她避开血痕,慢慢走向隔间。
贴着门板听了几秒,里面没有声响。她跪下,伏趴在地,透过门下十公分的空口看到一个女人歪歪斜斜地坐着。
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