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那两个女人自讨没趣。她们临走看了看荆觅玉,那位细声的女人说:“别望了,轮不上你的。”
这话有一种天涯沦落人的同情,引来荆觅玉和善的一笑。
两个女人离去后,荆觅玉站在外廊,看着大厅上演的二男争一女戏码。她不喜欢俯视的视角,不到十秒就转开了目光。
喝掉柠檬水后,她去了卫生间补妆。
正在惋惜今天的妆容太过红艳,比不上那位大学生的清纯,忽然,有一阵眩晕袭来。她趔趄一下,手里的口红差点摔落。她迅速抓住纸巾筒,慌乱中,左手食指不慎被金属边缘划伤。
眼前天旋地转,镜子扭曲起来,她的五官跟着变形。
她心中警铃大作。这种场合她十分谨慎,水杯全程都没离开过她的手。
但现在的不适感是怎么回事?
是谁?
什么时候?
目的是什么?
是对方出现了吗?
趁着还没彻底失去意识,她握起手机,颤抖地查找孙燃的号码。
点来点去都点不到拼音的“s”,她只能胡乱地往下翻。通讯录一页页哗哗地闪过,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使劲地眨眼之后,她终于见到了孙燃的名字。
第一下,她按歪了,进去的是短信界面,赶紧退了回来。
试了几次终于拨通电话,她急喘着,舌头都打结。“旧彼岸……哇生剑……救偶……”(注释:聚北卫生间,救我。)
原本声音浑沌的孙燃立即清醒了,“荆觅玉?”
她听见了他的声音,但是站不住了。身子倒下去时,她的手肘重重磕到垃圾桶,手机被弹进了洗手台底下。
完了,也不知孙燃听没听清她的话。
她咬紧牙,用左手食指抠着地板,用刚才划伤的伤口,画出一道道血痕。
伤痛让她回了些气力,她硬撑着爬到隔间,费了好大劲才关上门。
全世界只剩下喘气声和心跳声,回荡在她的耳边。
完了。
这是要完了吗?
可是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失去了思考能力,脑袋越来越沉,磕在隔板门上……
老周说的就是那里了。不迎客来,不送客去。在这租金昂贵的地段如何经营得下去?
刁争柯疾走而去,澄亮皮靴踩到一块松动的广场砖,溅起灰水,脏了他的新鞋子。
推开onefool的小扇玻璃门,长长的吧台空无一人,店内也不见服务员的身影。只有一位年轻女子坐在窗前。
他上前询问:“荆觅玉小姐?”
“我是。”年轻女子转向了他。
他这时看清了她的样貌。
瘦瘦的瓜子脸,眼睛棕黑得像陈年酱,皮肤白皙则是食用盐。只怪他中午饺子吃撑了,浮现出脑海的都是调味品。
他望了眼木桌上的大杯咖啡,客气地递上名片,“你好,我是昨天和你联系的刁争柯。”
她接过。名片和老周的一样,用的是高饱和度的互补色,土味十足。
刁争柯弯腰就座,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个文件袋,推到她的面前,“这是您要的资料。”
荆觅玉一拆绳子,几张资料就滑了出来。她第一眼见到的是男人照片。剑眉星眸,唇线似笑非笑。
她扬起了笑,“证件照这么帅?”
“帅,而且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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